李柔又问:“大人做地方官时,是否踢斗补贴俸禄?”
栗恕楞了一下,“这与此案有何关联?”
李柔微微一笑:“那就是踢过了。请问大人,踢斗补贴家用,大人可会跟妻儿详细说具体踢了几脚?会告诉妻儿踢了多少米出来?”
这句话把栗恕问住了,这还用说吗,自己怎么会将这些事跟家里人说。
李柔见栗恕不语,接着说道:“家父赚的是贪赃之钱,是掉脑袋的罪过,但道理与大人踢斗一样,也不会把钱的来路跟家人说。”
栗恕心说此女心思敏捷,不让须眉,是个厉害的角色,李彧竟然有这样聪明的女儿:“李彧留给你的钱,你全都交上来了吗?若有隐瞒,要按律治罪的。听说你现在住的是一处独立院落,还有八个下人伺候,你家已经被抄,哪里还有钱住大院落,你哪来的钱雇那些下人?”
李柔不慌不忙的指了指姚光启:“关于大宅院和下人,那您就要问他了,宅院是他的,下人也是他的,小女子如今是孑然一身的。”
听到这个话,栗恕到没什么反应,陈舒的脸倒是憋的通红。
“你们下去吧,本官还有话要跟陈大人商议。”栗恕摆了摆手。
待大堂上只剩下栗恕与陈述两人,栗恕问道:“陈大人,本官虽不善察言观色,但也觉得您今日似有隐情,您与那姚广孝相识吗?”
陈舒冷笑道:“不瞒大人,此人与在下不仅相识,而且此人与小女相知甚深,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栗恕恍然大悟,难怪刚才陈舒是那
一番表现:“您和令千金都不知道此人已与她人有婚约?”
陈舒冷哼一声:“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岂能不管?”
栗恕明白了,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你什么意思?”刚刚出了按察司衙门,姚光启便拉住李柔,气势汹汹的说道:“谁跟你,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道衍和尚?”
“大街上拉拉扯扯什么意思?不怕人笑话吗?有话回去说。”李柔倒是很冷静。
“姚广孝是谁?你为什么说我师父是道衍和尚?你到底是谁?”一进院子,姚光启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弄的开门的老头一脸茫然。
李柔指了指里面,轻轻的说了句:“进去说吧。”
李柔进屋,随口说了句:“关上门”,说着便来到书架前,顺手拿下一本很厚的书,递给姚光启,姚光启接过来一看,书名叫古今通志,他看了看李柔:“什么意思?”
李柔坐下喝了口水:“翻开看看!”
姚光启打开一看,这显然是一本史书,从三代以来一直到宋末元初,他注意到,每一页也都有批注,批注的人竟然又是姚广孝,对,从字迹看,与自己那两本书的姚广孝的字迹是一样的,但显然这部书里的字更加挺拔有力,不似自己书的后期字体那般绵软无力。
“这是你的书?”姚光启看着李柔。
李柔点头。
姚光启又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柔一笑:“现在不能告诉你。”
姚光启又问:“这姚广孝是什么人?”
李柔笑着说:“我在大堂上说过了,他是我的夫君。”
姚光启很生气,突然大喊道:“那你为什么说我是姚广孝?为什么把我牵扯进来?”
李柔接着无所谓的一笑:“因为要不提你,我就不能脱身,就得一直接受审讯。”
姚光启气的发抖:“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惨了,我现在有口莫辩了。”
李柔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跟陈按察使千金有婚约?”
姚光启盯着李柔:“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虽然没婚约,但”姚光启说不下去了。
李柔接过话来:“但有默契是吧,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金姐姐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说你跟陈家小姐常有往来,当时她还说你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
姚光启揶揄道:“你金姐姐倒是跟你无话不说,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那点龌龊事,呵呵,你竟然跟这种人是姐妹。”
“你是想说,想必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对吧?”李柔似乎不介意姚光启的讽刺,还说出了姚光启没说出来的言外之意。
姚光启没说话,转身拂袖而去。
按察司衙门,姚光启请求面见陈舒,但得到的回复却是:陈大人陪同钦差大人出去了。
不能跟陈舒当面解释,姚光启只能硬着头皮来见陈月如,希望能跟陈月如解释清楚。但来到陈月如的小院门口,院内的一幕,让姚光启惊呆了,一个男人正站在小院内说话和陈月如说话,再一看,竟然是周躬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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