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六谨慎拦了一下:“宗主,不能拆,小心有毒。”
张定边犹豫了一下,问道:“是那边哪个人让传过来的?”
王福四答道:“扬州牧,徐怀玉。”
张定边将信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拆开了,淡定的说道:“他们现在也被架在火上烤呢,现在给我下毒,跟咱们火拼,那不是白白便宜了天成宗吗,他们没那么傻。所以对他们来说,现在跟咱们联手才是上上策……”
张定边突然将信狠狠的扔在地上,同时暴怒的骂道:“混蛋,下作,这些畜生,竟然使出这么下流的手段。”
王福四惊讶的问道:“宗主,出大事了?”
张定边咬牙切齿两眼通红:“我那个小兔崽子,如今落到他们手里了,他们约我见面,他妈的,摆明了要挟我。”
李成六也激动的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的,这帮狗·娘养的就会玩阴的,这么下作的损招也想的出来,真他娘不是东西。宗主,你让我带着兄弟们去吧,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公子接回来,只要公子安全了,咱们马上灭了天下盟这帮王八蛋。”
张定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阴着脸咬牙说了句:“先谈谈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凤凰山顶一处凉亭内,张定边如约而至。
天下盟盟主韩势得同样孤身前来,见到张定边,韩势得热络的抱拳见礼:“大将军果然守约。”
张定边冷笑一声:“儿子在你们手上,不守约怕也不成。”
韩势得一笑:“您这么说,韩某人就得解释一下了,贤侄暂时在我们这里做,我们好生招待,过后一定毫发无损的送回。”
张定边又是冷冷的一句:“少废话,什么条件,直接说吧。”
韩势得依旧在笑:“那我就直说了,您知道的,现在苏杭一代的丝,不管在京城还是在北边,那都是能卖好价钱的,可是那些蚕农和织户,都是受天成宗保护的,买卖的进项抽头也一直由天成宗独霸,咱们这些兄弟只能看着眼馋,但无法插手,更分不到一分利。如今我们想与贵宗联手,一起将蚕丝的买卖夺过来,事后咱们还是五五分成,怎么样?”
张定边心中暗骂,联手?放你娘的屁,这分明是逼着我出手去抢,你们坐享其成罢了。让我去和天成宗拼命,你们就安全了,果然好算盘。虽然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但毕竟自己的儿子在对方手里,所以现在不能翻脸,张定边只得冷冷说道:“只要我出手,你们就会放了我儿子吗?”
韩势得笑着说道:“您何必着急呢,贤侄在我们这里吃好喝好,享福呢,等咱们一起拿到了苏杭一带六成以上的丝利,贤侄自然会回到您身边的。”
“六成!”张定边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六成的利,我就算跟天成宗拼的头破血流全军覆没,也未必拿的下来。”
韩势得安慰道:“您怎么忘了,您不是一个人去拼,还有我们天下盟呢,在适当的时候,也会施以援手的。”
张定边恨不能一掌拍死韩势得,但他克制功夫了得,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身后的韩势得喊了声:“马上到了采桑季了,大将军要抓紧啊。”
天下盟和耒宪宗各怀心思的密谋着,姚光启也没闲着,他马不停器的接连前往苏州、泰州几处分堂,每到一处,他只用很短的时间与当地堂主会晤,大部分时间都在与低级弟子共处、聊天,了解当地买卖行情、风土、民生、特产,对底层弟子的心声有了充分的了解。
这样下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直到三月初,姚光启才回到杭州。
刚刚回到杭州,徐忠谋就急急的赶来拜见,对徐忠谋,姚光启的印象是很好的,虽然曾经收了好处变相出卖过张士理,但圆照寺那晚挺身而出,誓死不降,舍生抗敌,这样的气节和胆魄,是一条好汉。所以姚光启不仅没有拿掉他的副宗主,更是委以巡查的重任。此时徐忠谋前来,姚光启很热情的接待了徐忠谋,两人刚一见面,徐忠谋原要行礼,但姚光启热络的一把挽起徐忠谋的手:“徐老叔,多日不见,您老清瘦了许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