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启恭恭敬敬的对傅友德行了一礼,随即十分正式的说道“感谢大将军搭救,今日若没有大将军解困,我兄弟二人恐怕就交代了。”
傅友德一笑,随即拿起了自己的水烟袋“我打了你们五十军棍,还让你们做苦役,怎么成搭救你们了?”
姚光启笑嘻嘻的来到傅友德面前,弓着身子给傅友德点上了水烟“打咱们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是为了给沐英台阶下而已,那样才好将咱们从他手里救出来,况且外面的兄弟也没真下死手打,打的时候明显放了水的,我兄弟都感觉到了。至于做一个月苦役嘛,那更是在保护咱们,怕咱们被沐英和蓝玉黑了。”
傅友德深深吸了口水烟,笑着点了点头“我没看错,你小子果然够机灵,你这一个月就在我中军好好呆着吧,别乱跑了。还有,你们家燕王以前跟蓝玉或是沐英打过交道吗?是不是得罪过他们?”
姚光启知道傅友德是真心维护自己,便不再藏着掖着,苦笑着说道“有时候得罪人,是不需要打交道的。”
傅友德也大概想明白了此中的关节,他叹了口气,“老子那辈争来了天下,现在换到儿子争了,算了,这事跟我无关了,打完这仗,我也打不动了,回家养老去了。”
傅友德的大军一路进至
贵阳后,大军便休整了下来,同时向普定的各处苗寨派出了六位招抚宣慰使。这也是姚光启的建议,普定当地以苗人为主,蒙古人虽然设了宣慰司,但也忌惮于苗人彪悍难管,没有实际驻扎兵力,也就是说蒙古人实际对普定也没有有效的管理,一直是任由当地苗人首领自治。姚光启曾经反复研读过普渡和尚给的《大元一统志》,尤其是当年韩林儿以姚广孝的名字写的批注,里面对苗人的习性和传统有过比较详细的记述,苗人彪悍善战,极难驯服,就连当年横扫中原的蒙古人也只是象征性的派个官而已,而官员实际从未到任。
所以攻普定,其实就是要收服苗人,普定地处进出云南的咽喉要道,以后大军的后援给养都要从此经过,此刻大军凭兵力优势打下这些苗寨容易,但苗人毕竟是异族异类,缺忠诚易反复,如果大军通过后,他们袭击大军的后援粮草,那就会陷大军于进退维谷的境地,正是基于此,姚光启才献计,先派出宣慰使招降,其实就是先礼后兵,苗人愿降,那就少动刀兵,日后也少了刀兵相见的血仇,若有个别苗人不愿降,那朝廷也就有了出兵攻打的理由,勿谓言之不预,朝廷攻打那些不降的苗寨,其他的人也不敢更没理由说什么了。
六位招抚宣慰使很快便回来,苗人头领们纷纷表示愿意投降大明朝廷,其中只有两个苗寨,洞浦山和大王岭两个苗寨不愿意归降,而这两个寨子的头领如同约定好了一般,都自称苗王,也都说苗王不降汉人。
“不必有所顾忌,大军尽管开拔!”姚光启料定这两个苗王只不过是为了在苗人中显示勇气进而太高声望,其实不足为虑,便很有自信的建议道“两个寨子能起什么风浪,大军一到,他们看到我军威军容,立刻便会乖乖的投降。”
傅友德犹豫了片刻后,果断下令“命令那一万人马立刻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开拔。”
见姚光启不解的看着自己,傅友德解释了自己为何坚持要打“现在不服,将来也难保不对我后军动手脚。更何况,我若宽恕了不降的苗人,以皇上的性格,断不能容我如此放纵敌人。若他们真的偷袭我的后援,那我就是一桩大罪。不管是为了眼下还是为了将来,都必须打!”
第二天一早,傅友德披挂整齐,便亲率一万前锋精锐,直扑普定,打响了出兵云南的第一战。
傅友德不愧沙场老将,深谙兵贵神速的道理,虽然西南多山,且云贵一带道路崎岖难行,但傅友德的骑兵仍然每天行军最少一百五十里,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出现在了普定境内。
在宣慰使和向导的带领下,傅友德大军顺利的找到了洞浦山。洞浦山是横断山脉余脉,山势连绵十分陡峭,山上草木横生,郁郁葱葱连绵不断,从山下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几条山间的小路直通山腰,到了山腰又被繁茂的草木掩盖住了,不知道通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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