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嘴!”
她?容袖里不解,她只是尽可能快的把情况报给国母,怎么多嘴了。南宫舞天一看那似懂非懂的样子,赶紧让她们出去,“妾身暂时没心情,你们出去,妾身不想见任何人。”她一股脑儿的把这些人轰出她的视线外,把门带上,坐那想心思去了。
谁知这些人一个个正儿八经的走了,走了一段路,君臣同心,一个个转身,又返回来。
容袖里道:“国母我们这样做好吗?要是被国王知道……”
“有我顶着,你怕什么,走,偷看去!”个个弓腰缩脖子,韦英本来不肯的,但经不起容袖里和南宫明秀的撺掇,只好一起来,三人推开一点门缝偷看。
透过不大的门缝,三人瞧见南宫舞天坐着,翘着二郎腿,只不过身子微侧过,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且撑着脸出神,目光直着,只有大半张脸对着她们。
容袖里小声问道:“陛下在想什么呢?”
南宫明秀手指贴嘴唇,轻轻的‘嘘’着,“继续看。”
南宫舞天坐那半天,想着却努起了嘴儿。这个左铭源竟然这样‘油腔滑调’,之前和她一起用餐,非要跟她抢食,还……南宫舞天突然害羞起来,擦过嘴唇边儿什么的,真是令人害羞。不过她很快收敛了羞涩,表情又严肃了,还说什么有人不在乎她的外貌,怎么可能呢?
女为悦己者容,世间女子这般行为,岂不是早就暗示了,这世间对人的外貌,尤其是女人的外貌何等的苛刻。要是有人知道了她只是个丑女,还会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吗?说白了,哪里是爱她,分明是爱她这张脸。
左铭源什么都不明白,就在那替她做决定了,她不稀罕她的保护,嫁给谁对她来说没差的。可是一回想那时左铭源的神情,那样重重的一点头,从未需要被人保护的她,偶尔被人保护着,也仍然有说不出的感动。
“左铭源,你个没有气质的小民,妾身才不会感谢你!”
穿起铠甲就走不动路,而且还像个小鸭子。南宫舞天一个人笑起来,笑得格外爽朗,手指在自己的鼻尖摩挲着。“妾身才不要你只身抵挡,用不着,妾身不会领你的情……”南宫舞天正兀自想着,之前左铭源的事,却不料有六道目光看得她不舒服,她几乎是武人本能的习惯向门口望去,然后看到了三个脑袋跟串糖葫芦似的叠着,一副‘哦,我了’的表情。
南宫舞天当场翻脸,恼怒交加,想到自己说的话可能被这三人听见,她怎么想怎么不痛快。冷着脸说:“什么人在外面,还不进来。”门被推开了,容袖里、韦英、南宫明秀贴成烧饼,彼此推让着,把对方挤进来,南宫舞天瞧见,道:“说的就是你们,都进来。”
三人没法,见推让不过,只好死皮赖脸嘻嘻的笑着。
“妾身一直在担心榴莲太多,没人帮忙吃,现在好了,一人一只,吃完为止。”
南宫明秀一听情况不对,也开始学着左铭源翻眼睛,直挺挺的往下倒,韦英扶住她,“国母,您怎么也跟着晕了?”
南宫明秀睁开闭着的眼睛,“没看出来么,我是装的。”继续闭上,很快又睁了开来,就见南宫舞天正看着她。
对着三人说:“出去!”纤手一指,霸气指着门口。三人出去之后,各自埋怨。容袖里说这事应该国母全部负责,都是她撺掇的。南宫明秀死不承认,强调说她只不过说说,听不听还在本人,很快又把埋怨转移到韦英身上。
“韦丞相你刚才为什么跟我说话?你要是不问我,舞天就不会发现我是装晕。”
“国母,微臣问微臣的,您答不答是您的事儿。”
南宫明秀心说:“小样儿,还会翻版我的台词了,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的铁板烧脸。”三人吵吵闹闹,苦着脸,下弯着嘴唇,接受惩罚去了。
且说左铭源被两位侍女架回来,她们喊喊她,也不见回应。莲蓉对丝蕴说:“丝蕴,你先扶着殿下。”她去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让丝蕴扶着左铭源垂下来的头,她对着左铭源一通喷,见她未醒,又喷了几次,左铭源才醒来。莲蓉笑道:“好了好了,人醒了。”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上,同丝蕴扶着左铭源坐下,关心道:“殿下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呢?”
“整个人都很累,脚都软了,待会儿打点水泡个脚吧!”
“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淡水多紧张,还是等到了女儿国再泡不迟,免得被人在背后嚼舌头。奴婢且问您,您的武功是不是恢复了?连我们都差点被骗过去了,殿下您真坏!”莲蓉在左铭源肩膀上重重一捶,肩膀上的黄金龙头口突然飞出银针,幸好莲蓉发应快,闪避得当,银针当的一下没入船板上,入了好几公分深。她吓得腿都软了,“怎么忘记这玩意儿了,丝蕴你也小心,我差点又忘记殿下的宝贝铠甲了,真是脑袋秀逗了。”
见她悔得跟什么似的,左铭源也有了兴趣,她就说当时怎么没事,指不定这铠甲就是件难得的宝贝。“这里都有什么机关呢?好像还偷袭了贤雅王一把,他对此似乎很不满意,觉得我胜之不武,卑鄙。”
“说起这个,您又不记了,其实也没啥,大左什么地方没有危险,没有这特殊制造的铠甲,您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过往之事不说也罢,您只说后来您怎么变得那样厉害了,是武功恢复了?”
恢复武功什么的,当然不是,这是她自己的秘密,她有可爱的系统君,就是有一点不大可爱,来得不是时候,要是早一点过来,她又哪里会这样狼狈,她现在身具‘葵花宝典’,只不知是‘一次使用’,还是‘终生使用’,下次等无人时她可试试。
莲蓉问半天,就见左铭源在发呆,又催了她几次。
“哦,好像有点儿恢复了,我也不大清楚。”系统的事,没有必要告诉别人,何必生事。只不过莲蓉并不就此罢休,也许她是年纪轻,所以对有些事特别好奇,例如:左铭源当时跟南宫舞天说了什么。左铭源见问,立马打起哈哈来,“没啥,一点斗嘴的小日常,你也知道,她那个人,不大可爱,我们不要再说了,哦,我想起来,我有点儿累,不如我先去躺会儿,你们随意。”她脱去铠甲,将它挂在衣架上,往床榻上躺一躺。
躺在床上,她也不闭眼睛,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会到女儿国,朱多俊已经说了,就算她胜了他,总会有人会胜了她,她是不在乎胜不胜的,她在乎的是死不死。人吃醋起来是很恐怕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不见得就一定为着爱,到很有可能是为着自己得不着,而自己得不着时,别人却偏偏得着了,心里不快,便要拉人下水。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我这日子哟。”注定不会太平静了。左铭源将帕子取过盖在眼睛上,休息会儿。莲蓉和丝蕴瞧见,淡淡笑过。
这事过后,约莫有两天时间,左铭源不曾与南宫舞天见面,平时吃食,都是厨房送过来,或者莲蓉,或者丝蕴去取了来。
两天后,船舱里有了不小的动静。说是船已过‘多事海域’,一路平安,不曾出现海盗,当然也没有来找左铭源麻烦的。大家欢呼不已,只过了这片海域,再过二、三天的样子就到女儿国,亲兵们欢喜异常,也带动了左铭源的情绪,她和莲蓉正嗑瓜子,一面听丝蕴回来报告道:“陛下出来了,说是要打开什么门,殿下要不要出去瞧瞧?”
“这里有什么门?”
“奴婢也不清楚,据说是难得一见的景观,这道门隔开了两片海域,已算得是女儿国的范围了,一般人若没有国王的命令,是进不去的。”说的这样神奇,左铭源也想见识见识,她吐了嘴里的瓜子壳。
“那还等什么,咱们也去瞧瞧。”她一起身拍了拍掉在身上的瓜子壳,也要凑这份热闹,到了甲板上,就觉天地蒙蒙一片,她这几日躲在船舱里还不觉得,外面已经变了天,海浪似乎涌得有些厉害,连船都跟着颠簸,若不是有系统君护她一二,当真会晕船。
南宫舞天就站在船头,依稀可看得见她高挑的背影,还有手在动。南宫舞天手里握着一枚凤凰玉玦,手一划,一道眼不见的巨大的屏障就露了出来,像个透明的薄膜,她这一划,划出一个门的形状。
亲兵看见,忙吹号。每艘船上响应,所有的划桨兵都卯足劲儿,一齐加力,通过这道‘真实之门’,船过尽时,门又会自动的合上。
左铭源一直跑到船尾去望,忽见那个‘破洞’,自动合上,像一只凤凰躲进了缝隙之中,薄膜似的罩也不见了,她连连呼奇,想不到古代还有这样神奇的事,又不是修□□,只是她连穿越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大左人全没有看过,新奇的不行,人人聚在一起凑热闹。
莲蓉笑道:“殿下,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门。”
“说的也是,若不是亲眼所见,似乎以为是书中世界。”
“那不过是你孤陋寡闻罢了。”南宫舞天不知何时走到了左铭源的身边,莲蓉忙跪安,躲一边去了。南宫舞天双手拢在袖内,目光斜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左铭源,这几日不见,都不晓得主动同她打个招呼,请个安,还说是皇夫呢,看来某人可一点都没有皇夫的自觉,就算是政治婚姻,那也要懂礼貌才是,还要她找过来,真是欠教训。
南宫舞天兀自在心里不满,此时容袖里在船头寻她,找了半天却找不着,心里奇怪了,国王刚才还在,怎么一转眼人却不见了,拉了几个亲兵问,大家不说话,只是暧昧的笑,然后用眼睛看着船尾。
容袖里找过去,就见南宫舞天与左铭源并排站着说话。她心里恼一恼,这个左铭源,没事便勾国王,她心里的醋勾勾的,让她去破坏了。
“陛下!”
南宫舞天转身,问她,“什么事?”
“有要紧事。”容袖里上前,踮着脚,拢着手在南宫舞天耳边如此如此的说了几句,不忘挑衅的看左铭源几眼,人家根本无意偷听她们的说话,容袖里又是一气。
“这样么,妾身过去瞧瞧。”她对左铭源说,“你慢慢看。”南宫舞天不做停留的走了,随着容袖里到船舱下,果有‘不正常’现象。过道上有几座石头雕像,南宫舞天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查清楚了没有?”
“陛下,微臣还不清楚,只是看这些人的衣着,像是大左的宦官,不会是有人装扮上船,有所图谋吧?还是想借此混进女儿国,对陛下有所不利,或者别的?”容袖里也说不清楚,这些男人怎么会上来。
只要经过‘真实之门’,船上的男人都会变成石头。显然这些冒充宦官的暗卫未能逃脱变成石头的命运。
“我们先去他们住的房间看看,看看是否有线索留下,不要惊动任何人。”若这些人是混上来的到也罢了,若不是,不知会牵连到什么。容袖里跟南宫舞天去了暗卫的房间,翻找了他们的包袱,里面有大左暗卫的腰牌,容袖里将此递给南宫舞天。
“陛下,您看。”
南宫舞天将腰牌捏在手中,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是皇宫的暗卫,是皇帝派来的,还是左铭源带来的,不得而知。这件事最好问一问左铭源,她道:“容袖里,你设法去探一探左铭源身边人的口气,看看她们是否知道这件事,若不知道,就将这些人处理了。”要是暗杀她的话,早就下手了,这些人不必鬼鬼祟祟的,既不是冲着她呢,也许是左铭源的手下,但她应该会知道女儿国的规矩,就算需要有人保护,也应该携带女子,她身边的那两个,身手就不错,又何必弄些腌臜的男人过来。
除非……
南宫舞天眼中的光一闪而过,将手里的腰牌扔在了地上。素闻大左皇帝与御弟左铭源不睦,那男人嫁弟还不甘心,该不会想要借此机会杀了左铭源。所以才弄了这些人上船,‘左铭源啊左铭源,妾身可算救得你一命,算是还了你当日挡剑之情,我们两清了。’
南宫舞天出了船舱,容袖里亦回来,正撞着她,将自己打探的结果说了,“这次贤王只配了两名贴身侍女,其余人不过随驾,并未安排什么高手保护。”如此一说,南宫舞天心下明了。
下令道:“既是如此,就把这些人通通扔进海里就是。”她想了想,又说:“别告诉左铭源!”然后走了。何必扰她呢!事情处理了,就完了。容袖里愣了一愣,国王是这样为人着想的人吗?不是呀!怎么对左铭源就这样好呢?看人下菜碟,准是她长得好,也许国王就动心了。
容袖里肯定了自己的话,“一定是这样!不对呀容袖里,你现在应该多多的表现自己,争取国王的视线,给情敌肯定,就是给自己无限的否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给嫁出去,姑娘,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像你这样的一个佳人,待字闺中这样多年,你好意思吗,赶紧找机会套近乎去……”
容袖里跑着找南宫舞天了,她道:“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南宫舞天停下脚步,问道:“你还有事?”
“回陛下的话,这里离国已经没有多少路了,微臣在想,是不是差个可靠的人回去报信为好,免得在国内的大人们担心陛下的行踪。二来也好提前做好准备,这次带了许多人和东西回来,都要提前安排好,免得匆匆忙忙,落了人家的眼,被人笑话咱们女儿国的人做事女人气派。”
她说得也算合理,南宫舞天问她,“你可有适合人选?”
“要是陛下不嫌弃,微臣自荐。反正到这里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微臣可乘快船先回去报信。”容袖里满脸喜气和期待,总算可见到韦璧云,把这里的事先回去告诉她,酸一酸她。
她的喜滋滋,在南宫舞天看来又别有一番滋味儿。她可不相信容袖里只是简单的要回去报告,怕是要见什么人吧!也对,年纪不小了,也该寻个心上人了,这一回去,不晓得谁又入了她的眼,她左右的想一想,在那班人里,容袖里与韦璧云走得最近,从小到大,老看见两人在一块儿,南宫舞天突然脑光一闪,心道:“该不会容袖里喜欢的是韦璧云?”
她这一想,脸上却欢喜起来,‘以后璧云有人喜欢,岂不是好?’但心中隐隐不快,心道:“白白便宜了容袖里。”若是自己也能爱人,又何必让给别人,这就是代价,怨不得人,但愿韦璧云能好好的。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喜欢她过得好。就算这样的好,跟自己无关,南宫舞天心里如此想着,爽快的同意了。“你不必回来,只和韦璧云一块儿商量就是。”
容袖里高高兴兴道:“是。”脸上神采飞扬,一想到韦璧云痛苦万分的样子,她咋就这么高兴,看起来她就是天生反派的料。容袖里不曾多待,就去备下船只,还有干粮,乘快船先一天归国。
归国后第一件事便是寻韦璧云。
韦璧云没见着,但是遇见了大总管蓝麟。“蓝总管好啊。”
“是容大人,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陛下呢?”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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