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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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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子,花岸还没开口,院子里传出佩兰和泽兰的一声大喊:“公子!公子!你不能把海棠花带走啊!”

花询还混沌着呢,一听,知道事情不妙,打个激灵,撇开花岸,跑进院子,就看见花晏怀里捧着一盆海棠花,海棠花又出现了之前那种病态的样子,蜷缩着叶子,仿佛受伤了一样。佩兰和泽兰、铃兰三人跪在地上拉着花晏的衣服当着他不肯让他把海棠花抱走,苦苦哀求,见到花询回来,不禁欣喜地喊她。花询看见花晏就已经大为光火,再看到自己心爱的海棠花居然被花晏捧在怀里,简直是火冒三丈。

她冲到花晏面前,怒道:“谁准许你进我院门的?”

“我……我……”花晏有些胆怯,但是仍然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你把海棠花给我!”

花询指着花晏,语气冰冷道:“给我!”

“这海棠花借我几日,我改日再还给你就是了!”花晏佯装镇定,一边往门外退,一边道。

“哟,表弟这是干什么呢?”花岸软绵绵地倚靠在院门旁看着花晏,意兴阑珊地看着这出闹剧。

“阿稚!你再不给我,我要动手了!”花询盯着花晏,咬牙道。

“阿姐你如此小气,连借我几日都不肯?”花晏高声道。

花询不再说话,直接伸手要去夺取花晏手里的海棠花。花晏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故意把手松开,让花盆掉下去。

眼看着花盆就要落地砸碎,花询脸色一白,呼吸凝滞住。

花岸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花盆。

花盆摔在地上,但却安然无事。

花询迅速反应过来,将海棠花抱了回来,递给佩兰,然后转身怒斥愣住的花晏道:“你来我院子,偷窃我的海棠花!这是你章先生教给你的君子所为吗?阿稚,你平常胡闹我也不管,儿时你喜欢什么,我能让也就让了,可你今日却行为如此下作,实在令我不齿!”

“阿姐你何故如此羞辱于我?我不过是来找你借一盆花而已!刚才我之所以松手,也是被阿姐你咄咄逼人之势吓到的!阿姐你竟然如此,恕阿稚失礼了!”花晏面色愤愤然,甩袖离开。那背影说不出来的狼狈。

经过花晏这一闹,花询觉得这海棠花真的不能再栽种回去了,要不然花晏那种人的性子,指不定连根拔除不知道扔哪里去!

花岸看完了戏,也累了。反正海棠花没有出什么意外,花渡那边也好交代,今天也没出什么事情。她看花询一点都没有让人欺负到,心满意足地对她们道:“铃兰,你好好照顾那盆海棠,还有你们两个,好好照顾问棠表妹,我乏了,回去休息了。”

佩兰要去送花岸,花岸挥了挥手,走远了。

“主子,没事了,咱们也休息罢?”泽兰扶着花询,慢慢往房间里走。

正给花询洗脸呢,外边就有通报,泽兰急急忙忙跑进来,一脸紧张地道:“大事不好!我听说公子把咱们询姐儿告到君侯那里去了!不知道公子说了什么,君侯震怒,杜鹃正在外边等着,说是君侯请询姐儿过去问话呢!”

花询酒意散了不少,听这话立马就猜测到了花晏做了什么。她头疼地揉揉额角,对铃兰三人道:“你们不要急,等会儿我要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就去找花无涯,我想她应该有办法的。父侯向来疼我,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着起身收拾自己,匆匆忙忙跟着杜鹃往花君侯所在的地方去。

一到正堂,花询就暗道事情不妙。正堂里花君侯坐着,一脸阴沉,花晏站在他身边,管家杜仲则站在花君侯身后。堂中两侧还站着花府执事慈姑与几个奴仆,都是一脸严肃,紧绷着脸。看到花询上来,竟然露出不忍的表情。

“来人!”花君侯冷声令下,指着花询道,“把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女,给我抓起来,家法处置!”

杜鹃和慈姑没敢犹豫,便将花询抓了起来。几个奴婢将刑凳和板子拿来,把花询当庭按在刑凳上,准备行刑。

“父侯!儿有何错?父侯竟要如此刑罚我?”花询白着脸,哆嗦着唇,不可思议,颤声问道。

“逆女,你还不知错!”花君侯面有怒色,愤然道,“你与你幼弟争执一花,不知礼让幼弟,是为无礼!你在众人面前,对幼弟百般侮辱,甚至污蔑他,连带对章先生都一起辱骂,是为不敬!还妄图动手伤人,毫无悔意,简直是有辱家风!来人!给我杖刑十五,以示惩戒!”

“父侯冤枉!父侯岂能是非不分,只听花晏一面之词?父侯还请给我解释的机会!”

花君侯冷着脸,负手对左右执刑的奴仆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动刑!”

“父侯……啊——”花询还想辩解,可板子却着实落在了她身上,一下子打得她冷汗直冒,双腿麻木,伤口如火焰中烧,疼得把牙咬碎,双眼瞪大。这一下犹如将她扔在了滔天火海之中,焰火狂烈灼烧,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接下来又是一板子,啪地打在肉上,花询尖叫道:“啊——”冷汗顺着额角立刻滑落下来,滴在地上,溅出一朵水花。

花晏站在君侯身边,嘴角勾起冷笑,得意洋洋地看着花询受刑。花询每喊一次,脸色扭曲起来,他就会感觉到快乐,看着平常高傲的花询如今在这里痛苦受罚,他油然而生一种报复的快感。要不是花君侯在这,他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耳边听见板子重重打在肉上的声音,眼里不放过花询一丝丝难以忍受的痛苦神情,静静看着花询的指甲掐入板凳的木头,手指和衣服渗出血来,那倔强不屈的眼神,还有惨白的脸色,花晏就禁不住想拍掌大笑。

花询喘不过气来,几乎快要失去了知觉,她昏沉着想,大概自己就要这样活活被打死了……

“住手!”

花渡清冷的声音,此时在花询的耳朵里,却感觉到分外好听。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抬起眼皮看了花渡一眼,虚弱道:“解语……救我……”

花渡看也不看花君侯,走到花询面前,将她横打抱起。

“花卿,这是本侯的家事。”花君侯不悦道。

匆匆忙忙赶来的花岸看到花询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忙走到花询身边,把她脖子上的那块长生木扯到手中,握在手里念着咒语,再重新挂回去。花询昏迷了过去,被花岸接了过去带出了正堂。

被喝止的几个执行的奴仆退到了一边去,畏惧地看着花渡,也没有人敢去阻挡花岸把花询带离。花渡没有管她们,面无表情地望着花君侯道:“君侯对陛下御封的县主动用私刑,这是对陛下不满,还是藐视大陈律法?”她一挥长袖,忽然满堂风起,狂风猎猎,将她青丝吹起,吹得众人眼迷花乱。在乱风之中,她眸底冰封,寒气铺满整个正堂,逆光而立,灯火摇曳不停。

“好大的胆子!”

第32章吻能疗伤

花君侯抬手挡住眼前,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惊骇道:“怎么回事?”

花渡袖子下的手,捏了一片叶子,嫩叶新萌,在她手中却宛若铁刃。她平静地盯着花君侯看,一字一句道:

“君侯可知道,神罚么——”

花君侯大惊失色,跌坐在地上,发须被吹得凌乱。他大呼道:“我杖刑花询是为了管教她,父教女德行,纵然花询是花神转世,她为我女,罚她是天经地义!难不成我连女儿都管教不得了?”

“你何德何能配称其君父?不明真假,不辨忠奸,不勘贤愚!你身为君侯,却不能秉公中正;身为父亲,却不能平等儿女;身为男子,却放纵杀妻仇人!”花渡抬手,手中的叶子飞了出去,擦过花君侯的脖子,留下一道伤痕和削断一缕长发,叶子钉入花晏的脚下,花晏也吓得跌倒在地。

感到脖子丝丝凉意,花君侯吓得面如土色。他这一生出身就注定是继承花府,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头一次感觉到和死亡擦肩,他发须直竖,身后汗如雨下,瑟瑟发抖,大失仪态。

“你……你……你要弑杀花城侯么?”

“来人啊!快把她拿下!”花晏尖声叫起来,慌乱无比。

花渡瞥了他一眼,翻手又是一片叶子,浅浅刺入他的睡穴。

花晏一震,瘫软在地,昏睡了过去。

“晏儿!”花君侯怒瞪花渡,满目血红,“你杀了他!你杀了本侯的公子!”

“他没死,杀了他有违天道。君侯,你好自为之,莫要触怒神明,才后悔莫及。”花渡勾起冷冷的笑,扫过堂中众人,右手翻出一把粉末来,挥洒半空,微风吹送,每个人都将粉末呼吸进了肺腑。

“忘了这件事,只是如果再犯,纵使是天道护你们……”花渡眸光寒冽,“也无济于事。”

众人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倒了一地。

花询做了一个梦。

但是这回她并没有在梦中,反而她清楚感觉到自己游离在梦境之外。就像是孤魂看着世间,她感觉得到梦境,但是无法融入梦境之中。梦里她听见有人喊着她的名,一声一声,很轻柔,像花瓣轻轻落在她的心头。

一片寂静黑暗之中

“阿镜,你疼么?”

“……阿镜,你不要看!”

“阿镜,你当真不信我?”

“我愿意接受天罚,剥离神骨,堕入轮回,拔除情丝,永生永世,与花镜——死生不见。”

花询的心慢慢往下沉。她无比沉重,又觉得平静。

“我替你。”花询发不出声音,无声地开合唇齿,“让我替你。”

“不就是九生九世吗?你是神仙,眨眼就过了,怕什么!”她恍恍惚惚之间,听见了花岸的声音。

“她快醒了,你先去把花府上下的记忆都消除掉罢。”

“嘿!我说花解语,神仙了不起啊!就知道使唤人!”花岸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花渡为花询掖好被子,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守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花询的眼皮动了动,那乌黑卷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她迷离的眼神撞进花渡的眸子里,,与那双一如既往的清澈温柔眼眸对视。

“疼……”花询嘶哑着嗓子开口,感觉额头很烫,喉咙像是被烧着一样。她委屈地对花渡开口道。

“还疼?”花渡脸上露出疑惑,但那一瞬间又收了回去,她叹了一口气道,“我去给你倒水罢。”起身往桌子那边去。

花询趁此机会,审视了一下自己。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下来了,伤口处也没有疼感,看起来应该是被处理过了。麻木的腿动弹不得,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已经比被打的时候好太多了。花询倒趴着,有些难受又不敢乱动,怕伤口扯开。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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