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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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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熊小姐作者:安度非沉

第15节

“啊对不起!我去扫!”惊蛰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炸毛而起,去拿扫帚和拖把了,相弥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打了个哈欠,脑袋里异彩纷呈,喊了徐若水也一起休息吧,惊蛰走过来把地面狼藉收拾干净,相弥喊住了她:“折腾了一晚上,还没睡吧,休息吧,这些等白天再做也没关系。”

“啊?这样真的好吗?”

“没事,”将惊蛰揽在自己怀里,掉头就跟徐若水要钱包,“哎哎哎有钱没有借我点儿。”

“你让抢劫了?”一脸嫌弃地说着但还是掏出钱包递过去,相弥抽了一张百元大钞,就有了最开始的对话。

“不行,我不能欠她的人情,我感觉我已经不能坚守阵地了,欠你的好歹我内心舒服一点。”相弥把钱包递过去。

徐若水毫不留情地丢了包纸巾在她脸上,叹一口气:“哎等等,等等,她是谁?你欠谁人情了啊!”

“柏之笙。我借了她一百块。”

“这什么时候的进展啊我怎么感觉一日不见如隔几百年啊你俩还能借钱?”徐若水稀奇地直咂嘴,伸手从她怀里揽过惊蛰去,到房间里,一张小床上把惊蛰安置着。相弥嘻嘻哈哈地说道:“我跟徐若水找个小旅馆睡一晚上,惊蛰你好好休息,要是有情况再给我们打电话啊!”

“嗯谢谢姐姐。”惊蛰乖巧地点着头,这几天吃饭,脸上长了些肉看起来不是那么可怖了,眼睛水汪汪的任谁都不会对她的悲惨境遇漠视不理,徐若水心里软化成了一滩水,乐呵呵地摸她的头,另一边相弥就跟让狗咬了似的死死攥住她的袖子,紧抿着嘴巴扯住她,相弥都多大人了跟人家小姑娘争抢什么,况且抢她这也不对劲啊,徐若水一咧嘴跟惊蛰亲切告别后就走了,出来后还埋怨,一个白眼翻过来:“你又不是没熬过夜怎么等一下安抚安抚小姑娘也不行了?”

“……”

“还有今天你看看叫你过来,你就说了点儿那玩意儿,吓得我一愣一愣的以为跟黑社会扯上了。”徐若水撸起袖子来往前走着,“走找个小地儿待一会儿,说你麻烦你就是麻烦。”

相弥一把拍掉她的手,神色凝重:“我神经病么我早就过了中二期了,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拉倒吧赶紧睡觉了你,每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明天带你去精神病院看看。”徐若水打着哈欠,“说你麻烦——”

“行了!”相弥有些气恼,“走了走了,以后碰见多注意一下,有莫名人士来的话告诉我一声。”

“你是不是真惹到什么厉害人物了。”徐若水眯着眼嘿嘿一笑,跟反派似的越看越猥琐,“想象力太丰富了人家就是童年阴影冒出来了你能联想这么多。”

“……”只见口舌无功,无谓所谓对错,相弥一拍脑袋索性什么也不去管了,随着徐若水去了一边那条街,那条街上窸窸窣窣传来狗吠声连绵一片,一狗叫,万狗应,愈发聒噪起来,土狗在下面汪汪叫唤也不知为何缘故,随意找了一家还开门的旅店,老板娘涂着劣质指甲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一声重物坠地声骤然响起。狗叫声愈发高昂起来,相弥一哆嗦,老板娘探出窗外看了一眼:“死狗净晓得瞎咬。”

“没什么吗?”

“啥都没,估计发情呢。”老板娘低头稍微签了个什么,递过去wifi密码,伸出胖胖的手指指了指楼上,“209”

“……”徐若水啪一声抽过纸条,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往楼上走去,相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脚步拖拖拉拉,碾在地上似的一步一步都挺沉重,老板娘迅速把头仰在椅背上长大了嘴巴发出了规律的呼噜声,声音有些震耳,徐若水抛了抛钥匙模模糊糊地寻找房间号,接着又是一声重物倒地的轰然巨响。

相弥立时翻过身子跑下楼,擦过老板娘的桌子旁时外面那只狗已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趴在窝里呜呜地叫唤着,相弥往声源处跑过去,正是她的仓库!

如果不是她的仓库她决计不出来撞这种奇怪的事情,惊蛰还在那里,相弥只是知道惊蛰有问题可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出什么事啊!心急火燎脑门充血,脚下的步伐快到素常不敢想象,仓库只在这条街后面,穿过去,仓库门口有几个人将惊蛰捆上要往车上丢过去。

“放下她!”情急之中竟然喊了出口,喊出口她便后悔了,那几个人人数不多但好歹也有四五个,还有辆车,如果这些人便是一开始让惊蛰恐惧的人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这个问题只来得及闪过一瞬,转眼间那些人对着她露出诧异的表情,左右交换一下眼色,有两人冲上前来手中持着像是钢管一般的钝器,对准她的脑袋就砸下来。

灭口?相弥来不及多想,只是她也不会什么格斗技巧,本能一般将手臂挡在眼前堪堪挡住了这样的攻击,手臂冒出血来传来剧烈的疼痛,钢管扭曲了些许,那人吃了一惊,相弥也大骇,下意识地挥出一拳去砸在那人眼窝上,竟一把翻到了那人。

“相弥姐!”惊蛰喊了出来,“你不是走了么!你为什么回来啊!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啊!”

“没办法。”相弥苦笑,转头迎上另一个人,那人把钢棍戳在了她肋下,一时间竟然扎入皮肉,那人眼见得逞,手上用力,入肉更深,相弥拧住那支钢棍,苦苦拉出去。

一边的惊蛰却见了这幅场景:“你们不能伤害相弥姐!”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一把挣脱了那些人束缚她的铁链,一节一节挣断,挥手将两人举起摔在一边,飞跑过来,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转瞬间,将捅了相弥的那人举起丢在一旁,狠狠踹几脚。

喀拉,咔——

相弥清楚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吓得半晌不知做何表情,哆嗦嗦嗦地抄起了那人丢下的钢棍,反身砸了第一个冲过来的那人,又放倒了一个,才颤颤地将钢棍丢下,一瞥,惊蛰抄起了铁链愤然砸入了一个男人的胸口里,血液混着冰冷的铁一同在起伏不定的胸腔内颤抖。

“惊蛰?”她小声问了一声,惊蛰却似乎听不见一般,拉起了这些人狠狠撞在了地上的坚硬水泥地上,西瓜砸碎的声音噗响起,脑壳碎裂血液满地。

相弥顿时忍不住了,跪倒在地上拼命呕吐起来。

此时惊蛰有些面无表情,来的人有六个,车里那个才露头便被拧断了脖子,她将尸体都一并塞进这些人来的车辆中去,抄起钥匙递给了相弥。

相弥跪在地上,傻了傻,往后跌着退过去,惊蛰握着钥匙的手猛地一颤,接着恢复了平静:“相弥姐。”

“……你——我——嗷——”相弥嗷一声跪倒在旁边又开始了方才未完的呕吐,惊蛰只是站在那边拿着钥匙默无声息地看着,“相弥姐,先处理尸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处理尸体?可是她没杀人!现在的情况像是,她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一口气六个都急需处理,除了打斗痕迹,还有地上快要干涸渗透到水泥板里的血液,车上也溅上了鲜血,这是开不出去的,她是遭了什么孽,一晚上都出现这种情况,惊蛰的表情平静地像是惯犯,相弥愈发觉得可怖,冲到水龙头那边去,扯下胶皮软管放水冲洗车辆和地上的血迹,依旧压不住翻涌而来的恶心。

“我——啊——我——”惊蛰突然剧烈抽搐几下,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钥匙摔落在地上,发出冰凉的声响。

相弥一个激灵,将软管的水激灵了自己身上,水流冲刷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渐渐地愈合着。

第39章chapter39啊又是一个过渡

还好徐若水没跟上来,惊蛰意外情况,怎么什么事情都和她有关系,相弥咬紧牙关把钥匙拿起来,狠狠冲洗着地上的血迹,洗好之后关了水,将东西摆回去,意识到仓库里的东西还是整洁的,说明,惊蛰被带走并没有挣扎。

那为什么之后挣扎了,是怕把她扯进去么?相弥想不通,攥起钥匙,想了想,惊蛰放到副驾驶,给她拴上安全带,那些尸体统统摞在后座,接着忍着车里剧烈的血腥味道,把车开走。

她怎么知道路线呢?处理尸体这种事情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但是沾上关系她有十八张嘴都洗不清啊!

她如果说是惊蛰干的,比起惊蛰一个未成年孤苦伶仃的少女,她这种经常行为怪异,人缘还不怎么好的女大学生更容易被怀疑吧!

新闻标题她都自己想好了,叫《惨无人道!女学生一夜杀光六人!》

去你的。相弥忍不住想要爆粗口,可是她不喜欢爆粗口于是只好憋住了,手心冒着冷汗牙齿打着冷颤,哆哆嗦嗦踩了油门出去,一边的惊蛰哆哆嗦嗦像羊癫疯一样也是个不安定因素,发了狂杀了人都是这小丫头干的可和她没任何关系!怎么她生活周围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

想了想杀人抛尸的最好地点,护城河是不可以的,堰合的护城河都有专人清理的,为了城市形象建设可谓是煞费苦心,扔进去估计两个小时后警察叔叔就会找她喝上一壶,够她受的,荒郊野外也是不可以的,那边荒烟儿的地儿是柏之笙带她去过的,天降诸神的基地在那里她可不是寿星老非要吃□□。

想一下,最合适的地方是有一片工地在郊区,那边正在开发,最近因为合同纠纷搁置了工程,她把这些人丢过去,蒙混过去的话就算是工人内部纠纷了,一时半会儿可以转移注意力,毕竟纠纷内容是,工人们的权益得不到保障,都是散工,连登记都少,少几个也没问题,可以拖延时间。

只是最不厚道的是那是云继明他们家在开发的地儿,会给他家带来不小的麻烦。

房地产的富二代,相弥脑子里想了想小明那张脸,叹一口气,总得对不起一个什么人的,犹豫一下,云家总不能连这种事情都解决不了吧反正又不是他们的工人杀的人,调查清楚了之后再看咯没办法,能拖延先拖延总不能臭在这里。

做出决定之后反而坦然,相弥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可以平静地开车过去,然后抛尸荒野,然后面无表情地将车开走了。

回去之后她就洗车,把惊蛰放在仓库的小房子里也不知如何解决。摊开双手愣了半天,徐若水那厮没心没肺也不说凭空失踪了一个人过来找找她,好歹两个人一起分担也好过一个人熬在这里对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少女大眼瞪小眼。

不过没过来也是一件好事,不然看见那么多尸体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车钥匙摆在手心看着就像个炸弹的模样,越看越觉得不安稳,思来想去相弥心里就像是坐上过山车正在向下俯冲,心脏能够揪到嗓子眼儿去,把钥匙丢在一边,相弥从仓库里找手套,戴上去之后再重新抓起清理过的钥匙上车去,血腥味驱之不散,晕晕沉沉地像是置身大酱缸一般气味刺鼻。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她能够面色古井无波地拧了方向盘走开,把后面的仓库远远甩开,这汽车必须处理,至于处理到哪里,相弥想起了自己看过的,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用,至于有没有用是另一回事,把车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毛发,以及她所能想到的一切东西,把车停在了郊区一个临时停车场,钥匙留进去就像做贼一般逃了出来。

一头冷汗已然侵透了后背,日出渐渐开始,薄雾升腾天气凉得不像话,低头扯了扯自己被汗濡湿的衣服,惊觉衬衫左侧破开一个带血的大洞,伤口不自觉下好了些,只是这伤口看来严重一些,目前为止还是有红色血肉露出来,从这个大洞里冒出来看起来无比狰狞。

这下不好办了,从昨天开始就流年不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颇有些后怕地弯下腰去,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叹一口气,摸了摸腰包,除了徐若水要来的一百块用来还柏之笙以外,还有手机,以及借柏之笙的还剩下的一把零钱。

去哪里好,怎么办,这些都是很致命的问题,谁会相信一个身体快被洞穿的姑娘几个小时后自我愈合接着站在大街上申诉自己的怨屈证实自己的无辜。

打车她不敢,也不敢跟柏之笙之前那么张扬,一抬腿卡住一辆车就不让走了,被发到网上可能只是个段子,但不能保证不会被有心人看见,长吁一口气,相弥低头掏出手机来,通讯录的人有那么多,可是在这种时候能够依托能够信任的还有谁呢,手指摩挲在屏幕上,光滑的触感温暖反馈给手指,相弥只觉得很冷。

最终名字停在了柏之笙的名字上,鬼使神差一般,她觉得柏之笙在这种事情上可以和她达成共识从而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同盟,毕竟大家都是经历过那种很奇幻的过程,柏之笙也似乎相信了些什么——

然而柏之笙和她有矛盾,她自己硬着头皮说了不死不休的话,万一柏之笙一口咬定她就是杀人犯那她岂不是要把自己往枪口上送过去?

犹豫一下,打电话给了云继明,小明总是会无条件信任她的,虽然很多时候和小明站在一起自己显得像是丑小鸭,别人一看哇好厉害玛丽苏女主可以钓到富二代,傍大款很有水平啊!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但是她的母亲是他的保姆,这种低人一等的关系让她求助的时候显得很卑促,冥冥作怪的自尊心可笑地冒出头来充当她剩下的门面,可是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办法,低头哆哆嗦嗦拨出云继明的号码时感受到的只有忐忑不安。

即使是相信云继明会无条件地信任她,但是她算什么呢,她又没答应云继明,这样要求不会显得很过分么?好像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和柏之笙又有什么区别?

况且她还得藏着掖着不能把自己所困扰的事情都告诉云继明,更何况自己把尸体丢在人家地盘上了,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在拨通之前赶紧又挂掉,长吁一口气,往上翻了翻,哆哆嗦嗦,拨出了柏之笙的号码。

“妈呀!”相弥吓了一跳,连忙挂掉了电话,只是没想到刚才居然通了。

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她缩起脑袋来往前走着,手机嗡地一响,抽出来,柏之笙打来了电话。

相弥沉默了。

第40章chapter40遇到了一些麻烦

思来想去,人家电话都打过来了不好意思不接,况且是她打过去的,扯几句谎话算了,如此这般,筹谋半晌,接了电话放在耳边,一接电话,那头柏之笙声音轻柔:“有事吗?”

“……”突然这么温柔,相弥愣了愣神不敢答话,柏之笙这最近老是行为怪异间歇性发神经病,她也不好答话免得自作多情,局促不安摸自己的衣兜,一摸,摸到了人民币,一下子有话可说了,“咳咳,我借你的一百块,我现在还给你。”

“不着急。”柏之笙的声音有些远,蓦地又拉近,“没有休息吗?”

“……”哪里还能休息,这一晚上折腾起来比昨天都要惊悚一些,感觉这辈子要经历的风雨都积聚在这一天爆发,像是莫名穿越一般走入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设定,系统说你得做到风云不惊帮助原宿主实现强大目标。

见鬼。

“没有。那个,我现在不是很方便,挂了啊。”相弥尴尬地扯着嘴角满头冷汗,生怕自己嘴一秃噜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来,这和之前的柏之笙不许说的内容有什么相关的地方吗?如果可以的话等再到那五天来临之后问上一问,事已至此要是那厮再藏着掖着装神秘她就用熊掌挤扁那厮的脑袋。

“等一下,嗯,今天中午十二点学校旁的小吃街见,可以么?”这询问看起来也不像是询问,反倒是自己已经点了烟转头问你介意不介意,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虽然这种肯定柏之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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