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妈妈今天上午刚做完手术,卓言在病房看护着。当秦嘉欣提出要不要帮忙时,卓言很痛快地说,“你要有时间过来吧。我现在就一个人,头都晕了。”
秦嘉欣火速赶往了医院。卓妈妈还在重症病房,房间里只有卓言一个人。卓言的同事和她爸爸的学生上午陪着,现在他们都走了。
杨思扬呢?为什么“丈母娘”这么重大的手术,她都不来帮着卓言?看来这两个人这次闹得严重了。
卓言没提杨思扬,秦嘉欣也没问。秦嘉欣的出现,让卓言有个喘息的机会,起码她能放心地去趟卫生间。
傍晚的时候,秦嘉欣帮着卓言从外面买回饭,卓妈妈现在还不能进食,只靠液体维持。
卓言只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她没有胃口。秦嘉欣发现,卓言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晚上我留下吧。两个人还能轮流休息会儿。”病房里只有两把椅子,晚上只能在椅子上过夜。
“不用了,今晚我在吧。这里连个睡的地儿也没有。你回去吧。”卓言不好意思地说,“要是你明天还有空闲,白天过来吧。我妈妈事多,不愿意用护工,嫌人家不干净。”她把声音放低,怕她妈妈听到。
秦嘉欣答应明早就来,她一直陪着卓言很晚。卓言一再催,才离开医院。秦嘉欣第一次对她的读者食言,没有做到日更。
一连两天,秦嘉欣都去医院帮着卓言陪护卓妈妈。她一直没有见到杨思扬。
这天,吃过晚饭,乘着卓言妈妈还在睡觉的功夫,两个女人站在病房阳台上闲聊。
“我们分手了。”卓言双手抱臂看着玻璃窗外,声音很淡然。
秦嘉欣倒是吃了一惊。这两人咋说分就分呢?她没说话,也没问卓言她们分手的原因。
卓言也没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秦嘉欣低声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卓言神色黯然地摇摇头,“还没有考虑过。就先这样吧。”正说着话,卓言的手机响了。
卓言接起手机时,看了眼秦嘉欣。秦嘉欣还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回避。秦嘉欣转身准备往病房外走,结果就听到卓言手机里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大喊声,“我的杂志呢?卓言你到底行不行啊……”
这非常像沈慕琛的声音。
☆、谁在搞鬼
焦头烂额这个词完全符合近日沈大小姐的状态。
明天上午,公司一季度业绩汇报会就要召开。在会上,将宣布几项重要决定,其中一项就是严翔提升为味悦坊副总经理,北京分公司经理将从社会招聘。
“让他负责公司行政人事,他能做好吗?”对沈慕琛的决定,沈耀新不是很赞成。
严翔在北京山高皇帝远,假公济私,甚至有贪污公款的嫌疑。碍着她姑姑的面子,沈慕琛暂时没法把严翔从公司清除出去,只能是让他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个闲差。
“我知道他做不了。我本打算给他一定的股份,让他回家吃闲饭。你不是舍不得你这个外甥吗?我只好暂时留着他,可必须让他这种人远离钱,远离现金。”沈慕琛以手扶额,这次公司人事调整让她大伤脑筋。
沈耀新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其实,沈慕琛对严翔明升暗降的决定是杀鸡给猴看。严翔是个鼠目寸光胸无大志的人,不足担忧。真正让沈慕琛顾虑的是她的表弟沈慕轩。
沈慕轩从18岁起就跟着他大伯沈耀新干,从小店长一直做到目前的华东区经理。沈慕轩不爱说话很低调。
沈慕琛原本挺喜欢她这个表弟。可自从她回来当上总经理后渐渐发现,沈慕轩绝不是个甘于寄人篱下的人,他有自成一统的野心。
对沈慕琛这个总经理,沈慕轩常常是阳奉阴违。具体工作中,很多事情,沈慕轩会跨过她直接找董事长,或者干脆是先斩后奏。
沈慕琛的各种决定往往是到了华东区就会受阻,那里的人员她这个总公司的总经理都指挥不动。各个点的经理总是拿沈慕轩当挡箭牌,动辄就是“这是沈总的意思,沈总让我这样干的。”
当然,这个“沈总”并非指的她沈慕琛,而是沈慕轩。更严重的是,沈慕轩带过去的人从大厨到管理人员,都是他的老乡,华东区已经形成了某种势力。
现在就是沈董事长对沈慕轩也是另眼相待,对他的建议与要求都是言听计从。
按照沈慕琛的想法,公司将要实现更为现代化的管理,各种亲戚是她最为头疼的事情,这里面,沈慕轩则是公司改制最大的绊脚石。
沈慕琛没办法动沈慕轩,这关系到公司的全局。她想从严翔开刀,看看大家的反应。同时让高管们也了解自己的改制思路,在会上说说各自的看法。
沈慕琛的计划却差点被卓言打乱。
卓言第二次采访结束后,沈慕琛要订购300本当期的《精英》杂志,价格可以按照零售价结算,同采访劳务费一同打到杂志社账上。
当时,卓言也答应的好好的,沈慕琛什么时候要杂志,就去社里找发行部主任。
今天下午,沈慕琛派人去取杂志。快下班时,派去的人给沈慕琛打回电话,问遍了杂志社的工作人员,没人知道增印的事情。
沈慕琛还以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是自己派去的人办事能力有问题?她找出杂志社发行部刘主任的电话,亲自询问。刘主任也坚称,卓总编没交代过要增印300本。
沈慕琛让他想想办法。“别说300本杂志,现在连30本也没有。谁答应你的你找谁去吧。”对方很不客气地把电话挂了。
忙了一整天,为明天的会议焦头烂额的沈慕琛生气了,卓言是想报复她吗?她太黑了吧。
本来看到这期的杂志后,沈慕琛对卓言是刮目相看。在采访时,沈慕琛有些话不便说得很直接,毕竟是涉及到自己家族的人际关系。
卓言却在文章里,把沈慕琛的意思表达得很透彻。卓言以记者的视角,指出现代化的公司管理体制去家族化是大势所趋。
沈慕琛觉得卓言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与杨思扬那件事,她们完全可以成为朋友。
刚夸完她,卓言居然就掉链子。明天在大会上,沈慕琛不可能拿着手里仅有的两本杂志,给那些高管们朗读那篇报道。
她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我的杂志呢?卓言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明天早上开会就要用杂志,你却没有让他们印刷。你安的什么心?怕我不给你钱吗?误了我的事情你能担当的了嘛!”
卓言半天没有吱声,一直等着沈慕琛哇哇地发完火,才缓缓地说道,“我先问问是咋回事,一会儿给你回话。”
过了几分钟后,卓言来电话很抱歉地告诉沈慕琛,她要的杂志确实没有。“卓总编你什么意思啊?你想报复我,为什么不在文章里来直接的,是不是不敢啊,只会玩阴的吧。”
卓言对沈慕琛近似咆哮的质问没做任何辩解,只是在她停顿的时候冷冷地说,“300本杂志你不全是要在会上发吧?你给我个数,我想想办法。”
经卓言这么一说,沈慕琛马上想到,这些杂志确实不全是要在会上发。参加会议的应该有五六十个人,剩下的杂志,将被发送到各地连锁店,作为公司宣传品供顾客阅览。
“我明天起码要60本。早上就要。”沈慕琛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让你的人去杂志社发行部等我,我一会儿就到。”卓言说完就压了电话。
沈慕琛开车直接去了杂志社,她要亲自盯着这件事。杂志社里只有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卓言还没有出现。
沈慕琛不知道卓言能给她想什么办法。等了几分钟,卓言匆匆地赶来。
让沈慕琛诧异的是,卓言面色憔悴,穿着一身休闲装和平底鞋,头发只是随意地扎在脑后,完全不是采访自己时那个精明强干的样子。
卓言见了沈慕琛,只是道了声歉,再没有同她说话。沈慕琛也不说什么,坐在那里等着。
不一会儿,发行部刘主任也来了。刘主任说,他只能给卓言凑出二十本杂志。
卓言看到走廊地上放着一包杂志,问道,“这是给谁的?”
刘主任说这是广告部给广告客户送的杂志。卓言又给广告部主任打电话。沈慕琛听出对方似乎不情愿让卓言把杂志拿走。
“是给周建华留的,我先拿走了。我去和他讲。”卓言的口气很不耐烦,眉头一直皱着,“别说了。周建华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压了电话,卓言面无表情地对沈慕琛说道,“这70本你先拿回去,剩下的两天后来取。你看这样行吗?如果没问题,所有的费用到时候一起结算。”
70本杂志足够明天用。沈慕琛注意到,卓言至始至终就没有看自己一眼。
现在事情解决了,沈慕琛觉得自己刚才在电话里火气太大了,本想对卓言解释两句。卓言说完后,与刘主任打声招呼掉头就走。把个沈慕琛晾在一边。
卓言一脸倦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与杨思扬闹分手啊?那也不应该这样不顾形象地出现。
沈慕琛就顺嘴问了帮自己往车上搬杂志的刘主任,卓总编干嘛这样来去匆匆。
刘主任说,“卓总编的妈妈做心脏手术,她最近请假陪床。”
原来卓言是从医院赶来的。沈慕琛真是觉得自己刚过火了。本来因为杨思扬的事情,她怒气冲冲找上门就理亏,而卓言在采访过程中,始终表现得很冷静,从没有为这件事对她发难。
现在,自己又发了一通火,卓言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沈慕琛越发觉得对卓言有些愧疚。
沈慕琛也明白,卓言的沉默里有着太多的鄙视,她不屑于同自己多讲一句话。
在卓言眼里自己就是一人渣吧。这样想着,沈慕琛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出杂志社大院,沈慕琛见卓言正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她把车停了下来,“卓总编,我送你吧。”
卓言迟疑了片刻还是坐进了副驾驶座上。“谢谢。”她的声音依旧很冷淡。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急,”沈慕琛瞟了眼卓言,满是歉意地说道,“我这人就是急性子,一心烦就容易上火。”
“没什么,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卓言看着车窗外不再言语。
卓言的客气与冷淡,仿佛在沈慕琛与她之间竖起一道墙,沈慕琛也不知道再该说什么。等快到医院时,她忍不住打破了车里难堪的沉默,“你妈妈好些了吗?”
“挺好的。”卓言惜字如金,显然是不愿意同沈慕琛过多地交谈。
沈慕琛本想问问,谁在医院陪着她妈妈。看卓言不愿说话的样子,她很知趣把话题收住。估计是杨思扬吧,难道她们还没分手?
到了医院,卓言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
沈慕琛有心也跟着去探望下卓言的妈妈,一想也许会遇到杨思扬,她只好调转车头回了家。
回家边吃饭,沈慕琛边想着卓言。卓言与杨思扬是否分了手,她与秦嘉欣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她发现自己整顿饭脑子里都是卓言时,骂了自己一句,有病啊,想她干嘛。以后她与卓言再不会有什么交集。
现在在沈慕琛眼里,最重要的事情是公司人事安排。不出所料,严翔对职务的调整意见很大,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没了实权。
“我不想做行政管理,我不是那块料,你这总经理应该知人善任吧。”会议一结束,严翔跟着沈慕琛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沈慕琛心说,我要知人善任就应该让你回家。
她笑笑故作无奈样说道,“你说你能干什么,北京分公司的业绩这次垫了底,我是顶着压力把你留下的。按理,应该提拔慕轩。现在,他还有意见呢。”
严翔冷笑道,“人们都说你是想卸磨杀驴。我可是味悦坊的老人。”
“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当这个总经理。”沈慕琛半认真半开玩笑地看着表哥。
任命决定都已经宣布。严翔明白再说什么也没用,“你做事给自己留点后路,别太绝了。到时候出了事,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撂下这些狠话走了。
沈慕琛不知道这算是严翔威胁自己还是提醒她。
两周后,事情真来了。
网络上有条微博,称在味悦坊连锁店就餐时,在一次性消毒餐具里发现了死苍蝇。这条微博还配了张餐具照片。
本来一条小小的微博没有引起沈慕琛的注意。
紧接着,有网贴称据味悦坊工作人员吐槽,味悦坊卫生条件很差,食物掉到地上后,厨师捡起来不做任何处理直接扔锅里了。
这条帖子火速在网上走红。跟帖者大骂味悦坊欺骗消费者。
等沈慕琛看到这些帖子和留言,事情已经发酵。有媒体开始采访味悦坊连锁店,而且上次几个小混混吃霸王餐的事情也被演绎成真事,有顾客在味悦坊饭菜里吃出蟑螂。事后,味悦坊总经理找各种关系,与几位顾客私了了。
沈慕琛看过这些后,马上召集高层会议,做出公关应对措施。同时给各个店下达严格自查的命令,如果哪家店出现了上述不合规的行为,严肃处理。
很快,公司工作人员发现,始作俑者——微博上的图片是经过ps处理的,而且也没有提具体哪里店。微博主人不是实名,id地址就在本市。至于内部人员吐槽无从查起。
就是说这些指责是不实之词,沈慕琛听完汇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背后整味悦坊。
虽然是不实之词,可消费者不清楚事情的原委,现在此事件已经影响了味悦坊的信誉度和营业额。
沈慕琛怀疑是严翔在搞鬼。经过深思熟虑,她向公安机关报了案。不管是谁搞鬼她都不会放过。
☆、我的未来不再有你
一周后,卓言的妈妈出院。
卓言暂时住在父母家里。一则她妈妈还需要人照料,同时她也不愿面对杨思扬。
这天下午,卓言乘杨思扬不在家的时候回去取些换季的衣物。收拾好东西,看着冷清的家,卓言不由地感慨万分,曾经的爱巢装载着她们欢乐幸福还有对未来的美好幢景,而现在,留下的是背叛失望和伤心。
房子杨思扬住也好,卖掉也罢,她是不想再住在这里。
一个人呆坐了会儿,她起身上楼去了秦嘉欣家。
卓言很感谢这些天秦嘉欣的帮忙。秦嘉欣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她煲好汤,做些清淡的饭菜给卓言的妈妈带去。
对秦嘉欣的情谊,卓言会记在心里。这份情谊不是你送我盘饺子,我回赠一盒脑白金这般直接的人情交往。
卓言告诉秦嘉欣,自己不打算回来住了,暂时住在父母那里,等过些时候她在外面租个房子。
“真可惜,我们做不成邻居啦。”秦嘉欣眼里闪过些许失落。
卓言低头摸摸窝在沙发旁的小三,没说什么。虽然以后她们不能在一起散步,有闲暇时间还可以见个面吃顿饭。
就她俩这种人际关系都很疏离的人来讲,能把邻居关系发展成朋友着实不易。有时候朋友的相认交往是需要缘分的。
又闲聊了几句,卓言就告辞了,她要赶回去给两个老人做饭。“我妈妈特喜欢吃你做的菜,说我做的不如你。”
秦嘉欣笑着说,“哪天我去给老太太做饭。”
卓言微微一笑道,“就怕到时候你嫌麻烦。你也领教了我妈妈的矫情。”
“老人都那样吧。不过,我觉得你家老太太还行。”卓言也觉察出妈妈对秦嘉欣确实不错,在住院期间没有给她拉过脸子,比对杨思扬友好。
从秦嘉欣家出来,卓言发现家门虚掩着,估计是杨思扬回来了。推开门她就看到杨思扬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坐在沙发上。
卓言心里冷笑着,她居然把人都往家领了。
见到她,这两个人都愣住了。“你回来啦?”杨思扬有些尴尬地看看卓言又看看女孩子。
“我取点东西,马上就走。”卓言径直往卧室走去,收拾好的东西放在床上。
“杨哥,这是嫂子吧。”背后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杨思扬嗯了声,也跟着卓言进了卧室,“我的二等功批下来了。几个朋友想坐坐,要不你也去吧。飘影是无语的朋友,一会儿一起去吃饭,我开车把她捎上。你别多心。”
现在,杨思扬把谁领回家已与她无关,卓言冷淡地说道,“我要回家给我妈妈做饭。协议你考虑的咋样了?”
她关心的是尽快解决了这件事。拖泥带水不是她卓言的做派。就像当初退婚,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她就不会再犹豫。
杨思扬把卧室门关上了,“老婆,我不想分手。”
卓言没指望杨思扬马上同意分手。至于两个人的那点财产,她会听从杨思扬的意见,毕竟自己眼下比她的条件好些。
卓言看着她没有说话,对杨思扬她已经无话可讲。
“我说了我会改的,你现在咋这样绝情呢?”杨思扬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愿意让那个女孩子听到。
卓言也怀疑过,自己的决绝,是不是对杨思扬有些不公?可除去分手,她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沈慕琛找上门来,推倒了她与杨思扬感情生活的第一张多米诺牌,江寒雪的存在,只是加速了骨牌倒下去的速度。接下来的结果,不用伸脖子都能看到:6年来搭建起来的爱情顺势坍塌。
杨思扬想要继续维持着过去的生活,那种日子自己再也给不了她。而且,卓言也觉得杨思扬不同意分手,并不是对自己还有多少爱,更多的是因为,分手是由卓言提出的,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绝情就绝情吧。卓言不想再与杨思扬解释什么,她提起包要走。
杨思扬挡在她面前,“老婆,你是不是生我气,那几天我忙,没能替你陪床。”
避重就轻是杨思扬一贯的招数。她们之间横隔着什么,难道到现在,杨思扬都不明白吗?
在卓言妈妈住院期间,杨思扬也多次去看望过,也提出替卓言陪床,都被她拒绝了。
卓言不放心由杨思扬陪护妈妈。杨思扬就是来医院,她在病房里连十分钟都呆不住。不是有电话找,就是她打电话同什么人说事情。她与卓言说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她工作的调动,再就是揪扯着分手的问题。这也是卓言不愿见到她的一个原因。
“你快点决定吧,我没功夫没闲情与你纠缠。”卓言想推开挡在面前的杨思扬,“我得走了。”
杨思扬死皮赖脸地靠在门上,“那你帮我找找周建华吧。过些天三中队副队有了人选,我就是调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最近,杨思扬一再提出要卓言联系周建华,帮她约请郭局长。这让卓言很恼火。“我说了我帮不了你。”她提高了声音。
周建华只是开着一家汽车经销店时,卓言就因为工作关系结识了这个长得很帅气的中年男人。后来,为给杂志社联系广告,卓言与他有过几次交往。
在周建华面前,卓言提出的要求一定都能实现。到后来,凡是杂志社找周建华谈合作的事情,他总是找卓言这个本不负责对外业务的副总编。
卓言明白这是周建华想让自己承他的情。
有意思的是,周建华从没有对卓言提出过非分的要求,哪怕是两个人的一次单独吃饭。每逢三八节、记者节这些重要节日,卓言都会收到周建华送来的鲜花。同事经常拿这件事开玩笑,说周建华喜欢上了卓言。卓言听了也就是笑笑。
周建华的鲜花卓言都收到好几年了。鲜花笑纳,她却不会再主动联系他。
在卓言妈妈住院期间,在外地办事的周建华还派人送来一些营养品。卓言只是客气地告诉来人,谢谢他们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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