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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妍依旧恸哭:“你如果没有力气,就由我来帮你做吧!我虽然只是个女人,但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勇气啊!你可以不顾后果杀死淫辱我的人,我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高长卿看着那剑。剑身上印出他的脸。苍白,无力,无精打采,眼睛哭得通红,里头布满血丝,满脸都是妇人的哀戚。“不,那不是我,”他想,“这个软弱的人不是我。”他抬手将饰剑丢进了溪水里。饰剑沉在了圆滑的卵石之间。清凉的流水刷刷地冲刷着。

“不是现在。”高长卿够过木棒,倚着它踉跄地站起来。高妍默默不语,捡起一旁的亵衣将他裹上。两姊弟都像被打断了腿,一瘸一拐地朝远处走去。“我还有许多心愿未了。我不能杀他。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新册立的太子。再赶七天的行程,回到国都,他就是我们的君侯,容国至高无上的主人。”

高妍眼里滚下一串止不住的泪水:“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在我眼里就是禽兽!禽兽就该杀!”

“不是现在……不是现在。等我们坐稳了再杀他不迟。”高长卿喃喃,突然扶着树干转过头,“阿姊,你现在躺到他身边去。”

高妍一愣:“什么?”

“我让你剥光衣服,躺倒他身边去。”高长卿平静道,“他不知道是我。他只是发了兽性。”

高妍何等聪慧,一下便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那双被泪水洗亮了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惧的神情:“是你做的!原来都是你做的!你是为我准备的!”

高长卿闭上了眼睛,因为高妍高高举起了手。他冷笑,“打吧。打死我,你们就开心了。你依然做你的贞洁烈妇,他依旧做他的好国君,只有我,只有我是个恶人!但我偏偏不死!”

高妍终究打不下去,“醒醒吧!老天爷都不想帮你,所以才让你自作自受!我听说聪明的人遇见这种事情,就会知难而退,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自取其辱么?靠欺骗得来的权位,这难道不是违背天意的么?不义而富且贵,于我们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又哭又笑,脸因为那样的恶意而扭曲:“有什么不好么!你只不过是去他身边躺一躺,你就是未来的国后!有什么不好么!你要这么怨我!”

“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可用的娼妓?!我是你姐姐!”

高长卿哈哈大笑,伸手揪住了她的长发,凑到她耳边低声蛊惑:“你错了……你是什么,全看你站在什么男人身边!只有他败了,你才是娼妓!他一旦功成,你就是母仪天下!”

高妍嗤之以鼻。她不明白她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条毒蛇。他也那样看着她,好像她是个一无是处的蠢材。

他们对视了很久。

高长卿的眼圈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他扶着树干狼狈地蹲下,裹紧身上的长袍。“老天爷的确不站在我这一边。我身为公卿之后,却连自己的节操,都保不住……(删除)古人说,节操,是一旦掉在地上就很难捡起来的东西啊!从此以后,我高长卿!就是一个没有节操了的男人了啊!我要为此赋诗一首。(删除)”

高妍的心紧跟着抽痛起来。“不是他的错……”她想,“都是那个畜生,是那个畜生不好!非得杀了不可……非得杀了不可!”

高长卿拉着她的裙裾,泪眼茫茫地仰望着她:“阿姊……切肤之痛,弟弟已经帮你承下了,你只是去他身边躺一躺……都不肯么?我们杀了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啊……”高长卿把头埋进膝中,低弱地啜泣,“我这样男遭女淫,就真的一点、一点活着的意思都没有了……”

高妍看着天上的白月,觉得今天特别的冷。

她从小养大的孩子,在她脚下越哭越难过,越哭越无声,最后彻底像是死去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怪笑几声,拿头往一旁的槐树上撞去。高妍回过神来,他已经重重撞了三下!高妍赶紧抱住他的腰把他拖回来,他气息奄奄。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她吓疯了,弟弟头上都是血,她不停地去抹,但是总也抹不干净,她嘶哑地抱着弟弟尖叫起来。这个女人在十年之后又重新回到儿时的那场梦魇里。上一次她怀里的人是她的父亲。“我答应你……”高妍嘶哑道,她知道这不是他的玩笑,他真的会去死。

就像父亲一样。如果他们打定主意死是最好的选择,就不再回头。

乌云遮挡了明月,天色更暗,风也似乎更紧。高妍的身体变得像冰一样冷,因为她弟弟扯开了她的裙裾。她从小养大的孩子在亲吻她的身体,虽然无力,却留下了粗暴的印记。

“去吧。”高长卿将她的脸抬起来,仔细端详着,“去吧。”他说。“阿姊这样的好女人,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的。”

等高妍赤身裸体回到溪边的时候,回头看,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第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因为锁文的缘故不停地在调整这三篇的结构,有些部分因为会放到老九那里去,我给忘了前后衔接的问题,直接给删掉了= =给大家带来阅读上的麻烦,对不起,反正现在就是希望老九能早点从牢里放出来ORZ以下丢雷的同志我只能日行一谢了……小葵惨绿少年糖沫troubleie爷文综忘我之心不死liquid秦麓瑾瑜十色笙也不止雷啊,这么多刷评论的同志也很谢谢你们,能让我知道你们看了什么反应……嗯请点进来的都收藏下吧谢谢……还有,这真的是篇搞笑文啊!

话说当时高栾被哥哥一屁股抽在马上,就往东面驰去,驰到山路上,只见一滩滑落的巨石,里头夹杂着滚木,果然是人力所为。他急忙弃马步行,眼看附近无人,便凑近那块巨石敲敲打打,没有回应。他吓得扯高了嗓子喊着彭蠡的名字,过了一会儿竟迷迷糊糊听到了对面的应声。

“你们还好么!”高栾抓着石头,把耳朵凑上去,“伤到人了没有!”

彭蠡的声音因为距离而显得十分模糊:“大幸大幸!躲得及时,只有三五人受了轻伤!这石头是有人从上头推下来的,怕是有歹心,小公子务必要保护扬哥啊!”

高栾急得抓抓头发,自言自语道:“这下完了,这下完了,人都挡在巨石对面,营地里就那么区区十余人,保不保得住哪里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他又对彭蠡喊,“你们过得来么!”

彭蠡道已经在清路了,但这么大块石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疏通。高栾急得团团转,心想,等你们过来,我哥哥的尸体都凉了,“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么……”小少年愁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怀间摸出几根耄草,随便往地上一丢,他仔细端详一番,嗯了一声,“看起来也没有这么糟糕嘛……”吩咐大石对面的彭蠡继续挖,自己跳上马,又去别的地方寻找出路。这山谷两侧都是峭壁悬崖,山高路远,只有谷底一条大道,彭蠡找了这几日都没有寻到捷径,更不要说他。高栾驰骋片刻想想还是不对,往营地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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