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闲心!”竺紫琴不屑地转过头去,避开凤墨幽幽闪动的目光,“我是不想功亏一篑,免得我费心劳神要帮他从陷阱里跳出来,他自己却稳不住阵脚自寻死路,我岂不是白搭了一场戏?”
“好啊。”凤墨叹了下,慢吞吞道,“离开墓室的时候,我瞧见王爷手中握着一本卷册,可我想来想去,都觉得那不大可能就是秘录吧。”
竺紫琴再次无声含笑,“当然不是,是我替洛王抄写的地藏本愿经,照着你放入洛王屋里的那卷抄的。”
“我……好像明白了……”
“他们要人赃并获,哪怕抓不住洛王和咱们会面,能找出子虚乌有的秘录来也好,而洛王的房间毫无设防,无论是洛王身边的人亦或陵区其他人,实在有太多的机会做手脚了,于是我便故意留了个大破绽,让他们最好立刻去搜洛王的屋子,搜下来一无所获时,等他们再想到做手脚可就没机会了。”
“大破绽?”凤墨疑疑惑惑道,“你是指……经书吗?”
“洛王从来不念经拜佛,身上突然多出一本替皇太后抄的地藏本愿经,无论洛王如何说辞,那些人也必定会疑洛王是在编谎话,为了戳穿洛王,同时也担心洛王是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真正的秘录实际早已被藏入寝宫,两相权衡,他们都是一定要搜查寝宫的,我让你把经卷原本藏好,就是为了让他们搜查得更彻底一些,越彻底越好,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下都没搜出可疑之物,要以后猛不丁地再出现什么秘录,岂不是自打嘴脸成了笑话吗?”
“你这是……”凤墨想着想着,不禁跟着笑起来,“像那些耍把戏之人弄的障眼之法吗?让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最可疑之处,结果你悄悄地反封死了他们的下一步?”
“唉,不过是利用了他们急于求成急于邀功的心理……也许我还高估了他们,要指望着他们醒悟过来,保不齐都是几天后了呢!”竺紫琴跟凤墨说笑了两句,精神倒见好了些,“当然,对洛王来说,也有了最好的托辞,梦见太后,寝食难安,遂誊抄经文以消除业障,跟着今晚再梦见太后,因之梦游去了陵台,一切都还算合乎情理吧?”
“唔!合情合理,知道洛王从不读经文,连经文原卷都替洛王准备好了,就是……”凤墨一开始尚还是玩笑般的口吻,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会模仿洛王的字体?”
竺紫琴静静地回过头来,脸上多出一层古怪,“会,不止洛王,贺兰皇室不少人的字我都模仿得还不错。”
“你……”凤墨愕然,他虽然看不清竺紫琴的表情,但那种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又正在慢慢爬回他的背脊,“要把一个人的字模仿得几乎分不出真假,非一年两载可成,尤其这个人还是王爷,很多人都会对他的字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你居然还能模仿更多的皇室成员的字,竺紫琴,你为何这么处心积虑地针对贺兰皇室?”
“我有十二年的闲暇,难道还不够练字吗?”竺紫琴淡淡地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除了永元朝的文字,我还熟悉其他好几国的文字呢,譬如高平朝,譬如凉昭国、乌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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