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眼见着竺紫琴进了小楼里,凤墨整理了一下衣衫,调头离去。
竺紫琴在推开房门的瞬间便察觉有异,她停滞了数秒,依旧坦然地走了进去,并随手从身后把门给关上了。
“你知道老朽在等你,就不怕吗?”勾玉展的目光越过竺紫琴,落到那扇门上。
“先生此时找我,想必要说的话并不愿被人听去。”竺紫琴放好拐杖,自取了一只杯子倒水喝。
“凤大人应是去书阁向先生辞行了,先生有什么吩咐就长话短说吧,因为凤大人等不到先生,大概会很快就回来的。”
勾玉展面无表情,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并推到竺紫琴面前。
“先生这是……?”竺紫琴见信封上一字未著,自是不肯轻易接信。
“老朽只有一个要求。”勾玉展冷声道,“不管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也不管将来你结果如何,老朽只希望你离凤儿那孩子远一点,他跟你走得不是一条道儿,拉扯在一起对你对他都没好处。”
竺紫琴讶然,跟着就笑起来,“先生,你在山里待得太久了吧,我从来没说和凤大人是一条道儿,那又怎样,什么叫拉扯在一起?我们暂时有共同目的,暂时合力达成目的,明明就是件双赢的好事,您讨厌我也不至于就非要唱凤大人的衰吧。”
勾玉展死死盯着竺紫琴,她豆蔻风华,精致的容颜肌肤吹弹可破,可就是这张秀气的脸容一旦凉薄起来冷如冰霜,煞气蚀骨,笑起来,又是一派春水漾碧,朝露映羞花般的明丽温婉,像她这种反复无常集冷酷与细腻于一身的女子,看来的确是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个孽障!
“你希望老朽该称呼你什么?竺紫琴?”勾玉展待竺紫琴笑罢才缓缓道,“你可能不知,竺紫琴三岁被送入痷庙前,竺兴曾请老朽去给竺紫琴诊过病,以老朽当日的判断,你不可能是竺紫琴,至于你的身份来历,老朽在十五年前就知道,虽然你突然出现在鸿蒙书院,实在出乎老朽的意料,然仔细推算一下,不难推出前因后果。”
勾玉展停了停,见竺紫琴垂着眼帘神色自若地听着,好像在听一件于己无关的事儿,并无半点惊慌失措,当下也不禁暗叹竺紫琴的心简直超乎他想象的沉着冷硬。
“饶是老朽清楚你的身份来历,却并未跟凤儿戳穿你,你知道是为何吗?”勾玉展接着道,“老朽在山中十年,早已不愿过问世事,你要做的就更同老朽没有任何关系,倘若凤儿没有卷进去的话,甚至你我现在的谈话都是多余,可老朽能看得出,凤儿他对你心思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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