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竺紫琴他们的意料,青长英的贪婪比他们想象的还甚,青长英提出的条件几乎与梅元观相似,竺紫琴只能是名义上的掌柜,制香斋一旦开设后,所有的香料、账目全都要经青长英之手,且全部收益,竺紫琴只占三成,说白了,制香斋将会是他青长英的,生意也是他的,竺紫琴充其量不过是个制香斋里的制香师罢了。
竺紫琴当然本没准备真和青长英一起做什么生意,但做戏总要做足才能让人深信不疑,青长英的苛刻条件,换了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不会一口应承,都会犹豫,此才是竺紫琴故意拖延顾左右而言他的根结。
夜入深宵,青长英才送竺紫琴他们回了客栈,一至客栈,即见沈榭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
进到房中,沈榭道出了原委,原来竺紫琴一直让清萝与花荐密切注意蔻郡主、龚明兴以及平梁王府的动静,今日下午,竺紫琴他们出门后,蔻郡主跟龚明兴一同被请去了平梁王府,清萝直守到亥时过都未见二人出府,估计二人今夜会歇宿在平梁王府她才离开。
沈榭问,“还要不要继续盯着平梁王府?小的今儿休息够了,可以去盯一宵。”
竺紫琴略一沉吟,“寅时再去,无论他们从府中搬出了什么东西,你跟着就是,等到地方,所有人走后,你再去查看,看到什么如实来报便是。”
沈榭和凤墨均是诧异,“什么东西?”
“记住最迟寅时初刻到王府后门外候着,别误了时辰,也别去前门!”竺紫琴淡淡吩咐了一句,显得有些倦累。
凤墨还欲再问,已见竺紫琴转身离开,准备回她自己的屋,“我想休息了,有消息再说吧。”她头也不回,拉开房门。
是夜,寅时刚过,竺紫琴就被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惊醒,披上衣袍开门一看,沈榭脸色煞白地立在屋外,“看见了么?”竺紫琴问道。
沈榭点点头,眸中尚有惊魂未定的恐骇。
竺紫琴叹息一声,“把你家爷叫过来吧。”
沈榭一开始是半信半疑,不大相信竺紫琴所言的,他按时赶至王府后门,不过是因为竺紫琴既然吩咐了,他不得不依命行事,结果等了半个时辰不到,却见王府紧闭的后门开了一隙,随后有两个武夫抬着一样黑沉沉的物体出了王府,两人在门口站了小片刻,便来了一辆简陋的篷车,车驾处挑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显得诡异而古怪。
两个武夫把抬的东西扔上篷车后,也跟着一起上了车,篷车无声无息地驶离王府,很快出了平梁城,直往荒郊地带行去,沈榭一路紧紧奔随,终于篷车在一处土丘前停驻,三人下车,赶车那人提着灯笼,照见两名武夫从篷车上拖下东西,移至土丘背后,跟着又从篷车内拿出锹铲等物,在土丘背后挖掘起来。
好一阵忙碌,三人交替着提灯笼、挖掘,最后终于一切结束,三人重新上车,重新悄无声息地离去,整个过程甚至没有交谈过一句。
待他们走远,沈榭转至土丘背后,瞧见一堆新土,心中便隐隐地明白了什么,刨开面上并不深的浮土,出现了半截草席,撩开草席一角,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呈现出来,双目圆瞪地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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