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紫琴听罢,默然不语,凤墨当她是对清萝的话不以为然,便也坐到桌旁,对清萝打趣道,“还想着回迟龙堂呐?你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迟龙堂的女人,有几个敢娶?”
“奴婢哪说要回迟龙堂啦?”清萝撅嘴道,“奴婢就事论事而已,跟着主子挺好的,干嘛要回迟龙堂?再说了,兰姐姐都不想嫁人了,奴婢也不曾想,嫁人了就得跟主子跟兰姐姐分开,奴婢觉得一个人清清爽爽的日子还没过够呢!”
“干嘛扯我?”凤墨瞪眼道,“你可千万别舍不得我,你们姐妹俩摊在我手里,我都快愁死了,求你们行行好,早日嫁出去才是正事!”
“主子你……!”
“行了,你别逗她了!”竺紫琴见两人像小孩般吵嘴,忙制止道,“亏你们还有闲心,清萝,我怕得有件事儿麻烦你走一趟,你一个人上路,能行吗?”
“去哪里?”
“卞云山。”
凤墨色变,“不行!”
卞云山系在平梁界与邱川府的交汇处,山脉绵延数百里,约十年前出现小股匪患,后人数逐渐增多,据闻少则数百多至上千,具体究竟有多少山匪却从来不为外界所知,邱川府和平梁方面曾数次结兵想要清剿这股盗匪,然因卞云山系纵横颇深,又是地跨两界,故每次大动干戈的清剿,不是连个盗匪的影子都没见到,便是只抓住了几个小喽啰,甚至根本都不清楚山匪的老巢究竟在何处,等清剿的风头过去风平浪静,山匪便又会冒出来,不时地袭扰过往商客,令邱川府跟平梁皆颇为头痛,偏拿他们毫无办法。
清萝愣了愣,“我能问问去那儿干什么吗?”
“和卞云山的头领联系上!”
凤墨蹙眉道,“都说了不行,竺紫琴,你到底想干嘛啊,你这样会害死清萝的!”
“所以我才问清萝有没有迟龙堂的信物!”竺紫琴望定清萝,“但去还是不去,由你决定!”
清萝愣着眼珠,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她道,“有迟龙堂的令牌,凡道上的朋友都会给三分薄面,可山匪就不好说了,没同他们打过交道,奴婢心里也没底啊。”
“我只是有几件事,想向他们的头领求证,按理他们不会过分为难你,不过……”竺紫琴顿了一下又道,“清萝你若害怕,我亦不会勉强你,到时我跟周老爷打一声招呼,或许我会自己亲自走一趟。”
“你真是疯了!是要去送死吗?”竺紫琴的无视让凤墨有些生气,为什么每次为她担心的时候,她的态度就好像他很多余?
“是匪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竺紫琴平静道,“你以为我会轻易让清萝或我自己涉险吗?但有些事总要人去做,我之所以让清萝先走一趟,是由于我觉得尚还不到我跟他们直接接触的时候,他们的水深水浅,也只有试过了才知晓。”
“你的意思是还会有更多的接触?竺紫琴,我警告你,跟山匪打交道,那是与虎谋皮!”
“同洛王打交道就不是与虎谋皮?”竺紫琴转脸盯紧凤墨,“君王如虎,道理你比我还明白,可……”
“清萝,你先出去!”凤墨不待竺紫琴说完,沉声下了令,“在外把着风儿,别让任何人接近屋子!”
“喏!”清萝见情形不妙,赶紧应声离开,她也确实需要好好想想,这一趟到底能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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