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咱们时间充裕?”竺紫琴回身,冲凤墨道,“别偷懒,先审审那家伙,看他能不能给咱们提供点有价值的东西。”
“歇会儿行吗?”凤墨不情不愿,“你是一直在昏睡,可我跟着那家伙兜了几个大圈子跑了这么远的路,累都快累死了!”
“要不……下次换你被人迷晕,再被人捆住手脚绑到荒郊野外?”竺紫琴笑道,“就是我没你那么好的身手,不保证能救下你啊。”
“罢了!”凤墨闻听,忙撑身跳起来,他知道竺紫琴用她自己做饵,本就冒了极大的风险,万一他跟丢了对方,又或者不能顺利拿下对方,那竺紫琴的性命则肯定堪忧了,相形之下,如此将性命交到他人手上,换了他还真没法做到如竺紫琴般淡然自若。
“诱饵需要合适的人才能做的,这类事儿我不和你争!”凤墨辩道,“我之所以不想去审那家伙,因为我不是差衙,有抓人的经验,却没有审人的经验,不过你若登场,我帮着你呼威助阵,或者旁敲侧击倒是可以。”
“就这么说定了!”竺紫琴含笑朝门外指了指,“枯井在哪儿,你带路,噢,顺便把刚烧开的水也拎上。”
枯井下,一条灰色的影子被捆得死死的,半悬在中空,随着壶中一缕滚烫的开水倾出,只闻一声惨嚎,灰影扭动挣扎着抬起了头,露出惊恐且愤怒的目光。
“不好意思,你的柴屋太破陋了,有心想请你喝杯茶,连杯盏都不齐,只好委屈你将就一下了!”凤墨将热壶搁在井沿,“如何,兄台?枯井阴气重,我的这壶热茶可为兄台驱走了一些寒意?若是不够,壶中的热水还多多有余呢。”
“哼,老子今日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那灰衣人涨红了脖颈啐道,“别以为拿壶烫水我就怕了你们,刚才昏迷之中猝不及防,现在你便是把整壶烫水兜头浇下来试试?老子若是哼了半句,就不姓骆!”
“还有,我告诉你们!”灰衣人恶狠狠地骂道,“今ri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折磨,要不了几日就会原封不动地还到你们头上,噢,不,只会更变本加厉地还给你们,你们就等着瞧吧!”
“好可怕,他掳了我,还要威胁我,是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吗?”竺紫琴像是被吓住般,转脸求救似地望向凤墨道,“他们这些人怎么会个个都那么天真呢?给别人跑腿听使唤,就当真以为出了事儿,当家的主子能替他们出头,殊不知,他们在主子眼中,没准儿连条狗都不如呢,何况掳劫的还是周府大小姐,传扬出去,换了谁是他的主子,恐都会忙不迭地撇清干系吧?”
“谁说不是呢?”凤墨一脸坏笑,望定井下,“原来你姓骆?”
“没错,我立不更名坐不改姓!”灰衣人咬了咬牙根道,“你们挑拨不了我,主子便是不为我出头,亦自有人会为我出头,识相的你们要么放了我,要么就给我来个痛快,别唧唧歪歪的光在上面学小儿磨牙!”
竺紫琴跟凤墨相互对视一眼,灰衣人拒绝和他们交谈下去,却在急急催促他们趁早动手,显见灰衣人担心和忧惧的并不是死,而是竺紫琴刚才提及的“传扬出去”,案子曝光,令他身后的主子难堪,这才是灰衣人的死穴。
可惜灰衣人此时还不知道,竺紫琴他们要的,就是案子被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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