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自己糊涂,情急之下只求能证明清白,虽拒绝当堂抖露个中隐情,希望得到一个私下的证明,可显然龚明兴生怕牵扯出更多的事情,因此干脆断了他周阗的任何念想,可笑的是,他平时自诩脑子还算灵活,做起生意来并不比爹差多少,关键时刻竟没想到平时所恃仗的权势,会毫不犹豫将他推开,甚至不惜落井下石。
平梁王虎视眈眈地盯着周阗,“你还有什么话说?”
还有什么话说?周阗转目四望,碰触到了他老爹充满失望且意味深长的目光,而旁侧的竺紫琴,她是那么的平静,眼眸如平湖秋水,波澜不惊,就好像对这个局面毫无意外,连许多人本可能有的怨恨之意也没有,周阗心念如电,莫非她就是在等着他落入他亲手掘好的坑里?
“求问王爷!”周阗做了最后的挣扎,“郡马爷既不记得在下向他请教,那他可记得在下向他借人手一事吗?”
“郡马爷说了,他见你怨念难息,好意劝了你一阵,便叫骆重送你离府了,至于你同骆重都商量了些什么,他一概不晓!”派去问话的人代龚明兴答道。
周阗在绝望中反而笑了,郡马爷是比骆重还狠,彻底地推了个一干二净,本来问不问刚才那句,他都料到会是类似的答复,却到底要亲耳听过,他大概才会心如死灰吧。
“周阗呐周阗!”平梁王此时忽然换了语重心长的口吻道,“你与世子从小玩作一处,都是在本王膝下眼看着长大的,本王平日也称你一声贤侄,足见本王从未把你当外人,不是吗?在本王的眼里,你谦逊好学,出身富庶可为人并不张扬,处事也还算是周到妥当,所以本王认为你本xing并不坏,亦绝非十恶不赦之徒,你会做此等荒谬之举来,想来纯粹就是一时气急难平,头脑热所致,对不对?”
周阗不语,他若说“对”,就等于是认下了自己的罪,平时别的事尚且罢了,这等关头牢狱之灾,他却是极为清楚,打死也不能认罪,否则他的这辈子就完了。
“王爷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啦?”余宗北在旁帮腔道,“本官也是了解你的秉xing的,只要你老老实实承认了,念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本官或许会考虑将你从轻落,还有你爹,你妹妹,他们或许亦能体谅于你,原谅你的鲁莽行径,毕竟你们都是自家人嘛,且尚未酿成大错。”
“草民冤枉!”周阗再抬起头来时,居然挤出了一滴眼泪,“草民自知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可草民对天誓,骆重手里的旧宅图纸并非草民所绘,草民若真有心想要害竺姑娘,也断不敢去找郡马府的人呐,草民身份卑微,哪有这个资格?何况去外面重金买杀手,岂不更稳妥?另则草民与竺姑娘同居一处,日日都在自家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草民为何不给骆重新宅子里的地形图,偏要选旧宅?若说新宅子里的仆役众多,防守更严,但有草民做内应,想寻机劫走姑娘,也并非难事啊!”
竺紫琴冷笑,也亏得周阗急中生智,硬生生找出这么一大堆理由来,可惜他的理由怕仍是救不了他!
“非也非也!”余宗北摇头,朝周奉道,“周老爷,本官听人传言,说周小姐刚搬进内宅别院,当天夜里府中就闹过贼,可有此事?”
“有!”周奉目光深邃地望了周阗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夜之后,周府不得不加派人手,夜里通宵达旦轮流巡视各房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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