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竺紫琴淡淡道,“那些狱卒都是察言观色的,知晓周家财势,不会也不敢怎么为难周阗,就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罢了,周阗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等亏,他怕是要恨死我呢。”
“呵,小姐好厉害,如何将笔迹模仿得竟跟周阗一模一样,连周老爷子也没瞧出端倪?”清萝cha言道。
凤墨微笑且赞许般地看向竺紫琴,“她啊,从小就喜欢乱模仿别人的笔迹,要她以假乱真,怕是小菜一碟,记住了,以后若是见到我的书信,你得留意辨认,我会在书信中做特别的记号,只告诉你们几个默记,以免你们也被人骗了!”
竺紫琴斜睨凤墨,“长心眼了嘛,可你要做记号不会私下里和他们说?非得当着我的面儿讲,我就不能现你做的记号吗?”
“突然想到的,顺口就说了。”凤墨笑道。
“我也没那么厉害,”竺紫琴向清萝解释道,“图上所书都是极小的字体,加之老爷子的眼神不大好,才能蒙混过去,毕竟我模仿的时间有限,说是一模一样绝无可能,只要请来专人鉴定,就会辨出真伪。”
“好在有周老爷子确认,想他们不会再另找人鉴别了吧?”凤墨停了一下又道,“只是单凭这个证据,尚不足以定下周阗的罪,而且案子一直拖延着不判,那些不希望周阗入狱的人,会想尽办法将周阗搭救出来,待他出来,定会不惜一切全力对付我们了。”
“堂审的结果乃意料之中”,竺紫琴悠悠叹了口气,“你告诉骆重他的蛊毒全得靠我们的解药克制,他虽不知真假,但为了活命还是选择了听从我们,本身对他来讲就是迫于无奈的选择,他自己胡乱琢磨,能将谎话编成已算是不易,倘使郡马爷对质时肯说一句实话,骆重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那我们的计划不但将全盘失算,还会为他所牵累。”
“是啊,真险啊!奴婢当时心里都捏了一把汗!”清萝心有余悸道。
她也是混在人群中听的堂审,且一直在留意着周阗的举动,周阗想要转身逃跑时,也是她第一个从人缝中伸出手,扭住了周阗的衣角。
竺紫琴点点头,继续道,“故真指望骆重的几句证词就能令周阗判罪,几乎不可能,当时我其实对最后的结果也没底儿,现在看来,至少周阗被收押,我们在周府能暂且少一份烦心,也好!”
“郡马爷究竟为何没说实话?”清萝狐疑道,“据奴婢所查,周公子几乎不曾登过郡马府的门儿,除非那日下午,周公子确实去找了郡马爷,两方间不知谈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嗯,骆重虽是谎话,也必然尽量使谎话看上去大致可信,至于郡马爷同样未吐实情,有你说的原因,也是怯于王爷的威吓,甚至府尹大人派去的人,都可能对他晓以利害了。”
“可不。”凤墨同意道,“平梁王尽管嫌弃龚明兴,好歹龚明兴还占着郡马爷的身份,为了王府的名声,王爷也不能不顾他,再万一牵扯出世子,你叫王爷的脸往哪儿搁,反正涉及到王府的利益,平梁王比我们还紧张呢,亦更不会容郡马爷讲出实情,只好牺牲掉了周阗。”
“骆重侥幸,我们亦是侥幸!”竺紫琴笑了笑,“我早说了,人心太不可靠,关乎到利益的时候,多么密切的关系都会出现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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