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慕倚着化妆间的门聆听外头的声音,直到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才叹了口气出来。
若是这都不知道金溪在想什么,她这千年光阴便算白混了。她遇到的褚云一直展现着自己忠诚、正义的一面。
虽说人心总是善变,她却没有料到,褚云也会成了被世俗腐蚀的俗人。
她明明深爱褚云,也知道爱一个人就该包容这人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她甚至爱到了愿意丢弃一切的地步,可这回,不知为何,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也许真正被世俗腐蚀的人是自己吧。
南怀慕有些悲痛地想着,人非白莲,孰能在淤泥之中依旧保持圣洁?是自己一直将美好当做了现实,因此才会有如此大的失落。
金溪是个重生过一次的女人,南怀慕即便不依靠器灵,也能知道金溪心中的万千抱负。
为了抱负而利用他人,这些事情她以前也没有这么反感,为何独独这次——
南怀慕焦躁了。
她将自己关在阴暗的化妆间中,闭着眼沉思。
从那个破败客栈中许下的海誓山盟,想到了后来的死亡分离,又想到了自己的苦苦追寻,褚云的冷淡疏离。
当她回忆的正是入迷,一侧传来了另一人天然带了冷气的说话声:“她就这么令你着迷吗?”
南怀慕吓了一跳,她睁开眼,见到是闻悦,心情愈发的不爽。
闻悦穿着一身工整的黑色小礼服,画了一个略微妖艳的妆容,眼线向上挑起,唇色是最浓重的暗红。她正坐在一张黑色的化妆凳上,双腿交叠着,膝盖上放了一本纸张泛黄的书,在昏暗的房间内有些无法识别上面的内容。
南怀慕正因褚云的事情而心生烦恼,此时又狭路遇情敌,便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搞事。
“大明星,不拍戏来偷听墙角还真是够闲的,你不会和谁约了在这里私会吧?”南怀慕从一旁抽出了一把凳子,反着坐了上去。
房间之内刮来了一阵风,打乱了闻悦膝上的书页,并不知从哪儿带来了一阵熟悉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