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又从厨房里端了一个小碗出来。
“姑爷,这是小姐特意嘱咐给你做的。”明月说着,把手上的青瓷碎花的小碗放在石桌上。
“鸡汤?”油亮金黄的鸡汤,还有人参的味道。
“我不需要这个,留给渔阳吧。”莫南槿皱眉,这鸡汤是给渔阳补身子的吧?怎么拿出来给他喝了做什么,他的身体又没事。
“小姐说,免得姑爷太累了,让你也一起补补。”明月看了一眼南宫静深,眉眼深处藏了一丝笑意,悄悄的抿了抿嘴。
一直看着她的莫南槿自然没漏看这小动作。
这最后一击,让憋了一早上气的莫南槿彻彻底底的黑了脸,他很想说昨天晚上,他和南宫静深什么也没发生,怎么似乎还尽人皆知了?可是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南宫静深,你是故意的。”莫南槿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想到今天早上,两人都在床上,早饭都没吃,难保不会让人产生猜想。
南宫静深忍了一个早上,这个时候也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好啊。
顾十三看着,笑完了,又开始俯小做低,赔礼道歉的主子,好多年没见他这么轻松的笑过了。
63、六年
南宫静深决口不提关于两个小家伙的事情,除了第一天晚上问了一句,之后的几天就像平静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像一滴水落到池子里,消失的一点痕迹也见不到了。
似乎这次来,只是普通的朋友例行来访,除了每晚上必然挤到莫南槿的床上动手动脚的,任凭莫南槿又踢又踹的,他是丝毫不放手,弄到后来莫南槿索性把两个小家伙放在中间,隔开两人,反正这两个小家伙也愿意亲近南宫静深,莫南槿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任凭他们怎么折腾,只要不过来折腾他就是。只是,每天早上醒来,还是在南宫静深的怀里,这一点让莫南槿很懊恼,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南宫静深的防备竟然低到这个程度。
每个晚上被三个火炉子烤着,就算莫南槿的体质再寒凉,也觉得快要上火了。
南宫静深不提,莫南槿就不问,和南宫静深认识也有六年多了,两个小家伙也五岁多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会和南宫静深是这样的关系,更别说两个人之间还会有孩子了,那时候面上虽然不显,但是暗下里,他是时刻防备着这个人的,连父王都说,南宫静深此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很多事情的背后细究下去却都有他操纵的影子,这样的一个人却把自己安排在自家的宅院里,又岂能单纯的没有目的呢,再加上无处不在的暗卫,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他愈加的小心谨慎,与夜一他们的联系减少到偶尔几次那些鸟雀们传递的信息,但却还是被南宫静深发现了,果然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就是比不上自小生活在皇族顶端权谋中的人。
可是南宫静深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起的这个心思,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别说是南宫静深了,就是自己的心思什么时候起的变化,他都不清楚了,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说好听点是安静平和,其实就是藏在骨子里的冷淡,除了自己的家人和相熟多年的朋友,很难让他费心思,前世如此,更遑论今世带着记忆重生的他了,他本想就这么平静的过完今生,娶妻生子,侍奉父王和娘,甚至等盛京城里的那个人年纪大了,他也可以把他接到临央来一起,对于家人,无论如何,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
那道圣旨虽然有打乱他的计划,但是他既然能去盛京,就还能离开,可是南宫静深却把所有的计划都彻底的搅乱了。
“爹爹,爹爹。”
“怎么了?景止?”莫南槿回过神,小家伙正巴在他腿上,仰着头等着他回话呢。
“小莫叔叔喊爹爹呢。”景止胖短的小指头比划着果园子的西南角上。
“少爷,我看这两棵树,果子结的最好,我们就留下这两颗吧?”
前两年果子海棠果子结的少也就罢了,自己家摘下来,街坊邻居的分点,自家做点蜜饯,晒成果干泡茶,冬日里给孩子们做点零嘴,也剩不下多少,今年的果子长势好,二十几棵海棠树,自家吃是吃不了,问了问叶青,一品斋里面收不收海棠,叶青也做不得准,只知道前一阵子在邻县是收过的,不知道现在还要不要,回去就和掌柜的打听了。
云掌柜倒也没一口咬定要还是不要,就是前几日的时候和莫南来山上看了一次,亲自摘了几个尝了尝,这才答应了,约定好今日过来采摘。
莫家今天早早的用了早饭就过来了。南宫静深,顾十三,莫南槿,小莫,大壮和素素也过来了,人手是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