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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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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如何光荣地炮灰作者:晏央

第6节

☆、第28章九尾狐

就在姜王后与帝辛处于僵持阶段的时候,帝辛的寝宫外面忽然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让我进去,我有急事,必须立刻面见大王!”这是宫中侍卫的声音。

姜王后带来的人拦住了他:“大王与王后正在商量要事,没有大王与王后的命令,谁都不得擅闯宫中。”

姜王后提高了警惕,一双美目直直逼向帝辛:“怎么回事,莫不是大王的人进来了?大王最好开口说个话,让他们统统退下,否则,妾身可不能保证大王的安危!”

帝辛刚想说话,谁知一张嘴就是一阵血腥。殷红的血顺着帝辛的嘴角流下,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进来时苍白了不少。

殷郊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嘴巴被堵上说不出话,喉咙里却还在嗬嗬出声,他艰难地翻过身,被缚住的手脚努力地使着力,想要爬到帝辛的身边。

姜王后勉强按捺住眼底的那抹焦躁:“大王,你看看,郊儿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为什么就不能够传位于郊儿,让郊儿安心,让我也安心呢?即使郊儿做了大王,你也还是他的父亲,他还会一样孝顺你,不是吗?为什么你非得要为了个妖女,跟我们弄得两败俱伤!”

开始时,姜王后还能温声细语地劝慰帝辛,待说到最后,她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想象中的那个敌人揪出来,碎尸万段。想到宫外帝辛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异常,还在与她带来的人纠缠,姜王后心中就为恼火。

幸好帝辛还在她的手上,即使外面的那些人真的闯了进来,她手中也有一张保命符。想到这里,姜王后安心不少。

“那…不是…寡人…的人!咳咳咳!”

帝辛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体内又是一阵气血翻滚。身体深处的那股力量仿佛被激活了一般,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舒缓了他的痛苦。与此同时,前所未有的一股温暖气息包裹着他,让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

又来了……这种感觉……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名神祗一样,无所不能。

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毒素已解的情况表露在姜王后的面前,谁知道姜王后会不会为了求稳妥,再给他下一次毒?他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虽然可以解毒,但他并不能掌控那股力量。

帝辛并不知道,那□□并不是姜王后所有,而是有上界之人借姜王后侍婢的手交予她的。否则,仅凭现有的医药知识,如何能够炼制出如此高要求的□□?也许那人不希望帝辛死在此次事件中,所以将解药一并交给了姜王后。姜王后本身只得了一份□□,自然没有第二份来要挟帝辛。

“你…以为,你挟持…寡人…这段时间,寡人的…那些个…兄长,会…什么…都不…做吗?”

姜王后蓦地逼近他面前:“你的意思是说,外面的那些人,不是打着救你的幌子来试探本宫,而是真的出了事?”

姜王后虽然被蒙蔽神智,做出了一系列的蠢事,但她本身并不是蠢人,只有稍稍想想,就可以知道,她是被利用了。把最近发生的事飞快地理了一遍,姜王后心中已有了头绪。

“牧…公!”她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字,带着被愚弄的愤怒。

定然是牧公带着他的人包围了王宫,才会惹的王庭侍卫一次又一次地请示帝辛。

“王后…咳咳咳,寡人劝你…可要考虑,咳咳,清楚了。外面的…那些…乱臣贼子,可不会…在意…寡人的死活。阿兄…想要…这王位…很久了,一旦他…攻破了…王庭,你…寡人…阿郊,只怕谁都…活不下来。”

如果说和帝辛的矛盾是内部矛盾,那么和帝辛那些庶兄之间的矛盾绝对就属于外部矛盾。轻重缓急,姜王后自然不会分不清楚,此时,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给帝辛下毒时用了那么多剂量了。

若是帝辛身体还安康,她就不用担心牧公带来的那些叛军了。姜王后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帝辛这么有信心,只要有他在,一切的外敌都不值得畏惧。

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扛起御敌的重担,姜王后咬紧了牙。她绝不会把她丈夫、她儿子以及她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是的,包括令她又爱又恨的丈夫,她也绝不会把他的命交给那些叛军。

即使是在她认为帝辛已经背叛了她们母子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真的要了帝辛的命。

“让那名宫中侍卫在门外回话。大王身子有些不适,本宫替大王问他。”

守在门口的士兵们虽然觉得这个命令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思。一阵拉拉扯扯的声音过后,一个人被带到了门前:“王后,那名侍卫已经在此。”

“你这么急匆匆地来见大王,可是为牧公之事?”

那名侍卫心中暗自诧异,不曾想到王后竟这样料事如神:“是,牧公将他驻扎在朝歌城外的军队招进了京城,现如今已带人包围了王宫。”

“牧公带了多少人?”

“三万,还有两万在朝歌城外,镇守南门的将军没放他们进来。”

三万!姜王后眉峰一紧。她虽然平时对于这些战事不怎么关心,却也知道,宫中的禁卫只有数千人。若是外面的那些乱臣贼子没攻破宫门还好,一旦宫门被破,他们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她看了帝辛一眼:“此事关系着妾身与大王的安危,还请大王不要隐瞒,王城之中,到底有多少禁卫?”

帝辛眨了眨眼:“三千。”即使听到这个消息,帝辛也依然冷静从容,就如同他刚刚被她制住时一样,不见丝毫的慌乱。刚才姜王后恼怒于帝辛的冷静,恼怒于他的油盐不进,现在,她却又由衷地感激起帝辛来。

受帝辛情绪的影响,她也变得不那么焦急了,哪怕将要面对的是宫外悬殊的兵力。

帝辛骁勇善战,在用兵方面,姜王后对他深信不疑。既然帝辛表现得这么冷静,就一定不会有事。

“大王…可能联系到朝歌城守,让他尽快率军来援?”

“如果寡人那庶兄的人没有包围王宫,寡人倒是能派出人去。现在,只能点起勤王救驾的狼烟了。”说到这里,帝辛自嘲一笑:“没想到,寡人第一次点狼烟,不是因为戎狄进犯,不是因为东夷叛乱,而是因为王室内乱,兄弟阋墙……”

他的话没有说完,姜王后和躺在地上的殷郊却听得心中一酸。

是啊,连王室内乱都不能悄悄摆平,弄得人尽皆知,那些归属于殷商的部落联盟,还有那些势力渐渐壮大的诸侯,会怎么看待大商呢?

帝辛闭上了眼,仿佛是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王后…你替寡人传令……”

“报——丞相听闻国君有难,特率朝歌守卫前来援驰,现已抵达宫门口!”

听了这个消息,姜王后精神一振:“王叔来了,这下无事了……”满京城中,谁不知道比干的贤能?且他身为先弟之弟,帝辛与牧公的叔叔,此时由他出面,最合适不过。要捉拿牧公这个王室成员,在没有帝辛诏书的情况下,也只能由他出面。

放松下来的姜王后一摸脑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出了一头冷汗。她所承受的压力,远远比她预想中要大得多。

殷郊被她松了绑,在一旁闻得此言,也松了口气。他的目光隐晦地从自家父王母后身上扫过,带着担心。

帝辛看上去并无激动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所关心的并不在此处:“来的只有王叔?”

“回禀陛下,还有朝歌城守,以及一人,那人自称大王派去的使臣。正是他通知了丞相大王遭难的消息。”

帝辛若有所思:“是他吗……”

姜王后没有听清,问道:“大王,你在说什么?”

说话间,第三名侍卫已到:“报——丞相已平息叛乱,现在正与朝歌城守,以及大王的使者进宫来向大王复命!”

他的声音比前两个侍卫更为激扬,更为兴奋,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姜王后彻底松了气,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失了力。殷郊虽然比她好些,可也难免情绪外露。

在这之前,殷郊也许只是一个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青涩少年,经历了今日的种种,他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他并不像自己的母后一般乐观。今日之事,追根溯源,还是由自己的母后引起的,哪怕母后并没有想到过会引起这样的结果,仍然罪责难逃。殷郊不知道自己发父王会怎样处置自己的母后,但他知道,从今天之后,他父王母后之间的关系,必定再也回不到从前。

往后,他必须变得更强。一旦父王厌弃了母后,只有他可以护着母后了。

殷郊的目光放到了帝辛的身上,想要从他的神态中窥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感倾向,却见自家父王从刚才起便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眼中甚至隐隐闪现出了期待的光。

殷郊愕然,难道父王是因为丞相的到来而激动的吗?要知道,就连刚才最危急的时刻,父王也没有这么情绪外露过,他一直都是冷静的,沉稳的,就像是一汪不可见底的深潭。这样的父王,殷郊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由也顺着帝辛的实现,把目光转向了门口——

☆、第29章九尾狐

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比干,虽已人至中年,比干依旧精神矍铄,不显一丝老态,只比从前更加沉稳。比干的身边站着的朝歌城守,乃是一名憨厚的武将,一见到商王夫妇,便一脸恭敬地向他们低头行礼,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这两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名士样的人物,一头墨发被绾起,虽只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衫,却丝毫不掩其风华,反而让他越发气质清湛,俊逸出尘。

然而,最引人瞩目的,不是他出色的五官,而是他眼眸中沉淀下来的智慧与深邃。那种智者才有的眼神,让人很难相信,居然会出现在一名年轻人身上。

这并不是一枚简简单单的璞玉,他早已大放华彩。难得的是,他不仅胸有沟壑,学识丰富,心术也正,如果大王能够亲近这样的人,何愁王朝不兴,王室不旺!

比干越看身边的人,越感到满意。说不准,此人还真能够让大王自此励精图治,远离奸妄。

这人向自己传递消息之初,自己还有些半信半疑,现在,看了大王望着他时那满意的目光,比干心中再无疑惑。他能够感受到,大王一场信任此人。而事实也证明,此人的确值得信任。比干只庆幸自己先前因此人在部落联盟中为王室扬名之故最终接受了他的提议前来援助帝辛,否则,现在只怕王室危矣。

“你……”帝辛看着尚轩的目光中有着重逢的喜悦,以及一丝掩藏得极好的眷恋。他从来不知道,有一个人能够这样的牵动自己的心弦,只是见了他,心中便满满都是欢喜。如果尚轩能够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他怕是做什么做愿意。

他悄然将手贴在自己的心脏处,只觉得那个地方,比以往任何时候跳得都快。他就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因为见到了自己心中之人而欢喜不已。他甚至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不像自己。

帝辛开口,想说几句关怀的话,忽而意识到,这不是他们可以畅所欲言的场合,周围还有太多太多的人。帝辛不确定,如果自己对尚轩的心思被他的朝臣们看出,他们会怎么看尚轩。他不介意自己被谩骂,却容不得他人对尚轩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大王,草民奉王命安抚王朝周围的部落以及王朝边远地区,幸不辱使命。”

帝辛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

远远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帝辛先前见尚轩独自一人离去,原本已经做好了时日一过就召他回京,为他加官进爵的准备,哪怕突然提拔一个人会一起王室反对,会惹得众大臣在朝中非议,他也下定了决心要去做,为的就是把这个人留在他的身边,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怕他在边境吃苦,他还悄悄地派了侍卫去保护他,并随时准备为他提供帮助。

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在没有他的帮助,没有依靠任何人、任何势力的帮助下,他居然真的做到了仅凭一人的力量,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在王朝边缘声名鹊起,引得民心所向,此番,他在朝歌之乱中及时赶回,劝服比干出面稳定大局,又立了一大功劳,在王室中颇具威望的比干与朝中重臣闻太师都对他很有好感。帝辛相信,即使自己不提,他们也会向他提议嘉奖此次的功臣。

帝辛看着尚轩的眼神柔和中带了不容忽视的自豪。

这就是令他倾心的人。

或许碍于种种原因,这辈子他都不能将自己的倾慕宣之于口,但这不妨碍他将喜怒哀乐都系于他的身上。

“你做得……很好。”他再一次这么说道:“你以后,就留在我…寡人身边,为寡人起草诏书,可好?”

一上来就是天子近臣,这哪里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待遇,更别提此人在前一刻还是一介庶民之身!朝歌城守不由看向尚轩,虽然对尚轩的“一步登天”感到欣羡,却也没有多少嫉妒之意。毕竟他是一届武将,即使这事儿不是由尚轩来做,也轮不到他。

比干和闻太师对于帝辛的旨意倒是略感诧异,他们原本以为大王会直接让尚轩在朝堂上担任某个要职的。不过仔细一想,尚轩当天子近臣也好,平时还能规劝着大王一些,他的话,大王应该也能够听得进去。

大王近些年越来越有宠信小人的趋势,比起朝中是不是能够多一位能臣干吏,他们显然更关心能不能找出一位能够劝得动大王的贤臣。

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动静,只听有人来通报:“牧公已被押上。”

帝辛的目光蓦地冷了下来,面对尚轩时才有的几许柔意荡然无存,当他浑身散发着冷肃气息时,连姜王后与殷郊也不敢接近他。

“将他带上来。”

牧公此时正被人五花大绑,像被翻过了壳子的螃蟹一样,只能徒劳挣扎,让人看着有几分可笑,再也没有往日在公府中的威风。

姜王后见了牧公,想到就是因为他的背叛,才让她刚才担惊受怕那么久,想到此人打算夺走帝辛的、同时也是她儿子的王位,心中就是一阵暗恨:“牧公,你虽只是大王的庶兄,大王却对你宠信有加,可你是怎么回报大王的!你竟要反了大王,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么做非但不仁不义,且名不正言不顺?”

牧公淬了毒一样的目光阴沉沉地盯着姜王后,忽然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既然王后你都可以背叛他,为什么我不行呢?我会选择现在下手,不正是因为王后你亲自将千载难逢的良机送到了我手上吗?可惜啊,最后还是让帝辛逃过一劫,当真是苍天无眼!”

姜王后面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有一点,姜王后也不得不承认,在此次事件中,她亦是罪责重大。

虽然她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子,从未想让朝廷动荡,但王朝因为她的举动,险些陷入到一个危险的境地却是不争的事实。

牧公目带讥讽,正因为自己切中了姜王后的要害而得意,却听姜王后毫不避讳地tanran承认道:“是,本公有罪。”

牧公吃惊地抬起头,却看见姜王后挺直了背脊,仍然维持着一国王后的风范。她就像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女战士,做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并没有因为牧公的话而噤声:“本宫有罪,本宫自然会领罚,那么牧公你呢,你可敢认罪?你身为庶子,原本就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可你不但觊觎王位,还不顾国家安危、朝廷稳定,犯下如此大罪……你可敢领罚?你可敢!”

一声比一声更为义正言辞的质问,让牧公感到了重重压力,他居然会从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压力?真是好笑!不过是一个没有摄政的王后,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如此说来,我与王后应该是同罪。我虽觊觎王位,可我至少是王室血脉,王后觊觎王位,恐怕罪责要更重一些吧,不知道王后打算受什么罚?”

牧公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自己跟姜王后绑在一起,姜王后若不想死,就只能尽量为他开脱罪责,把他们身上的责任往轻了定。牧公心中闪过几道念头,却听姜王后道:“死罪!本宫乃是死罪,牧公亦然!”

她目光凌然地瞥了牧公一眼。即使牧公犯下谋逆之事,会不会被处死也是两说,毕竟是王室成员,若是不处死,终身囚禁也是可能的。但姜王后笃定,帝辛和闻太师一定不会希望看到牧公活着!比干虽对帝辛也算衷心,但他身为王室成员,还要顾虑到其他王室成员的感受,不知道会做出何等选择。

与其让他们左右为难,倒不如她在后面加把火,她犯下如此大罪,活着也只能拖累儿子,若是死前能为帝辛出去一个心腹大患,也许帝辛还能顾念着殷郊一些。

想到这里,姜王后对着帝辛郑重行了一礼:“妾身自知罪孽深重,然而郊儿无辜。望大王不要迁怒与他。若是大王决议接宫外女子入宫,以其所生之子取代郊儿的位置……妾身也认了,只求大王看在郊儿如此敬重您的份上,给郊儿留一条活路。”

闻太师惊讶地看着帝辛,先前他就因得到姜王后身边婢女传信而入宫诘问过大王,当时看着大王可不像是沉迷于女色的样子,可如今见王后这般笃定大王在宫外养了一名妖女,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莫不是王后说的是真的,大王果真打算让私生子取代王后所出的嫡子继承王位?

帝辛迅速地扫了身边的尚轩一眼,见他没有露出不悦之色,方才稍微安心:“王后,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寡人早已明明白白告诉你,寡人从来没有在宫外找过什么女子,也没有什么私生子会威胁到郊儿的地位,你却因为这等荒谬的理由而背叛寡人,依寡人看,王后怕是病得不轻!”

尚轩看了看姜王后,又将目光转移到被堵住了嘴的牧公身上,若有所思。

他从这两人身上,感应到了如出一辙的力量波动。

☆、第30章九尾狐

姜王后虽有过错在先,但她毫不掩饰、坦然认罪,且同时为王室解决一个隐患,倒是令闻太师与比干对她产生一丝好感。任谁都看得出来,姜王后现在是在以退为进,以自己的认罪俯首,为儿子殷郊换得一缕生机,但他们却无法因她的这份心机而产生反感。

有了姜王后的坦然牺牲,即便帝辛再不喜欢殷郊,日后也不会苛待了他,且姜王后将宫外女子之事点明,也算是为自己的儿子拔出了一个隐患。此事在闻太师与比干这两名朝廷重臣与王室重臣的面前过了明路,日后若是帝辛想要随意为那私生子张目就不大可能了。闻太师和比干必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姜王后筹划的很好,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假设上。那就是帝辛在宫外被一名美貌的妖妇迷惑,且与那名妖妇有了私生子。当这个假设完全不存在时,姜王后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了意义。

姜王后虽被迷惑,对妖女一事深信不疑,比干和闻太师却是清醒的。他们见帝辛眉目间十分坦荡,且也知道最近帝辛常宿宫中,又见姜王后目光放空,彻底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看起来像是魔怔了,信任的天平渐渐向帝辛一方偏移。

“王后说,大王在宫外有了私生子,此事事关重大,不知王后可曾派人查证过?”比干问。

“自然……”王后刚想说查证过,却蓦然愣住了,因为她很清楚,她并没有派人查过此事,就已经对此深信不疑。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地提醒着她,这件事本就是事实,无需查证。如果派人去查了,被大王发觉,大王必定要对殷郊下手……

现在想想,这一切,似乎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违和感。无论是她对此事毫不查证就已认定,还是她深信被帝辛一旦得知了此事就会对殷郊不利。依照她往日的性格,如此重大的事,她绝不会这样草率地对待,哪里会不经查证就下结论?若说是因为怕帝辛害殷郊而不敢去查证,就可笑了,无论如何,殷郊都是帝辛目前唯一的嫡子,帝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轻易对他下手。

将一切理顺之后,姜王后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并不蠢,只是因为一直身在局中,才不自指,而一旦脱离了那个禁锢她的圈子,她比任何人都敏锐。

姜王后苦笑,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提线木偶,被操控了思维,诱导着向着毁灭之路前进。她是王朝的王后,有王朝气运护体,若是一般的精怪想要上她的身为恶,必是不能的。能够不声不响地影响她的思维,怕是非大能不能为。

这时,姜王后想起,她曾经最为信任的婢女小莲,在被处死之前,也曾反复地对她说,她从不曾想过要害她。她的眼神那时是那样的悲哀而绝望,姜王后却以为,她在罪证确凿之后仍不肯悔改。想来,那时候小莲会突然做出那些的举动,恐怕也是被他人利用了吧?可笑自己还因为小莲之事变得越发狂躁,再也不信任任何人,才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败给一个连身份名字都不知道的存在,姜王后不是不甘的,可她心中此时更多的,却是悲哀。连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即便想怨恨,又该从何恨起?

就在姜王后心思百转千回之际,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尚轩突然出言道:“王后,草民曾学过些术法,不知可否让草民为你看看?”

帝辛虽不知尚轩究竟有几许本领,却对他有种盲目的信任。见尚轩开口,他立刻道:“王后,寡人见你颇有些古怪之处,不若让尚轩看看。他颇有能耐,寡人是信得过的。”

尚轩附身时,九尾狐并无人类名字,他索性以自己的本名命名,当初对帝辛报的也是这个名字。因此,帝辛倒是误打误撞间得知了连盖亚等人也不曾得知的尚轩的真名。

“如此便依大王所言。”姜王后点点头。她会答应当然不是相信尚轩,她只是不想再违背帝辛,让自己的儿子日后更不好过罢了。自己的这种情况实在邪乎,姜王后也不指望尚轩能够看得出来。

闻太师与比干也不相信尚轩能除了姜王后的魔怔,却见尚轩款步上前,手捻一根紫色长丝,朝着姜王后所在的方向一带一勾,乳白中带着浅金的光点便从姜王后体内析出,像是收到了某种号召一般,纷纷朝着那紫色长丝汇集而去。

那光点十分漂亮,姜王后却猜到了那光点就是害得自己失常的罪魁祸首,面上带了憎恶之色。闻太师和比干蹙眉看着尚轩,有些不敢相信,他竟有这种手段。此子非寻常人!他们的心中,都涌起了这样的感慨,只是这感慨中,不知是高兴更多一些,还是担忧更多一些。

“谋逆之事并不是王后的过错,而是有人对大王心怀不轨。还请王后不要因此而自责,耿耿于怀。”

帝辛看着尚轩安慰王后的模样,忽然有些坐不住了。既然有人对他心怀不轨,尚轩怎么不来安慰安慰受害者的他,反倒对王后这么温和呢?帝辛死死地盯着王后那张艳丽端庄的脸,莫不是,尚轩喜欢王后?不,应当不至于,那么,他是喜欢王后这样的女子?

不过,就是他喜欢的不是王后这样的女子,也会是其他的女子吧?

想到这里,帝辛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发凉。

尚轩没有注意到帝辛的心理活动,在为王后拔除完体内的仙力后,他又来到被绑缚着的牧公面前,顿了顿,再一次拿出那根已经汇聚了不少光点的紫色长丝,同样的,牧公体内也有光点析出。只是,从牧公体内析出的光点不像姜王后的那般白中泛金,已成乌黑色。

即使是能量体,也能够感应到宿主的善念与恶意,姜王后尚未完全堕落,牧公却已被欲望驱使。

牧公看着尚轩从自己体内也找出了光点,顿时激动得不行,喉咙中哼哼个不停。

他犯下谋逆大罪也不是处于本意,而是被邪恶的力量控制了,跟姜王后一样!现在,他也是无罪之人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为他松绑?不要无视他啊!

牧公不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引起帝辛等人的注意,帝辛倒是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完全没有要为他松绑的意思。

“草民有幸,曾得到一根仙人的发丝,可以吸引金仙以下所有仙力。王后与牧公俱是因为这些他人留下的仙力,才会行此出格之事。现在,仙力已除,二位也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话,牧公扭动的幅度更大了,他的身子咚的一声,狠狠地砸在地上,几乎要拧成麻花,可惜,还是没有人理他。闻太师与比干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尚轩的话语中:“你是说,这次事件,实际上是上界之人在操纵?他们怎么敢!”

闻太师一双老眼几乎要充血。

对于上界仙人之间的争斗,他也隐隐有所耳闻。只是,他们怎么能直接把手伸到大王的身边?他们怎么敢!即使是仙人,难道就能够肆意妄为了吗?

闻太师与比干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此事非得要截教之人出手了。仅凭他们,想要与仙人抗衡,无异于螳臂当车。只是,他们会让那些仙人知道,即使他们只是凡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在人间,就要遵守人间的规矩!

待一切事毕,夜已深。黑暗中,有一枚重物突然从高空砸下,鸡窝中的母鸡们受了惊,纷纷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叫个不停。负责养鸡之人以为家中遭了贼,匆匆忙忙地点了火把赶来,却见鸡仔群中,一只特大号鸡仔正煽动着翅膀,将头上的落叶和尘土扫去。

见到有人来,特大号鸡仔还愣了愣,一双豆豆眼中发出人性化的光芒,像是遇到了亲爹一般,迈动着小短腿朝着那人快速地跑去,头上的三撮金毛翘起,在半空中飘啊飘。

那人见突然冒出来的鸡仔居然冲出了几圈,径直向自己奔来,也愣了愣。等那只鸡仔到了近处,他才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一只鸡仔,鸡仔身上的茸毛是浅黄色的,而这只却长了一身金灿灿的毛,让人看了就恨不得狠狠地揪下一撮来。

而且,这只的外观与鸡仔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如果不是天太黑,他刚才绝对不会把这只误认为鸡仔。不过,这只到底是什么呢?他似乎没有见过?

那人把金毛的小鸡,啊不,小鸟捧在掌心中仔细端详了片刻,那只小鸟扭过头不解地看着他,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有点儿小委屈,啾啾地叫个不停,那声音,听得他心都快化了。

他养了这么多年的鸡,也吃过不少鸟,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小鸟还可以这么可爱呢?

既然这只小鸟到他家来了,不如养着?

他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随后跟出来的妻子一巴掌拍散了,妻子指着小鸟的脚说:“你看看,它有三只脚,必定不是寻常的鸟,说不准是祥兽什么的,这种鸟儿,哪里是我们能够拥有的!你明天还是趁早把它献上去吧!”

那人一看小金鸟的第三只脚,果然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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