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淌过去,他目不斜视,只当床头那口钟是假的。
程策事无巨细,大开上帝视角,在讲到高潮部分时,更激动地解开了睡衣领口的木扣子。
“阿策 ”
“别急,我马上就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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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完。
如果给程策一个直抒胸臆的机会,他可以不喘气地说上一天一夜。
天道酬勤,有志者事竟成。
她不仅对他的手艺,给予了高度赞扬和评价,还与他其乐融融地同桌吃了饺子。
他心里又甜又酸,只觉碟子里黑乎乎的蘸料,也是玫瑰味的。
程策自认是个不会讲笑话的人,可姑娘心善,无论他说多么无聊的话题,她都能笑盈盈地为他捧场。
这是微末小事。
而程策记得清清楚楚,连一个标点符号也没错过。
尽管他明白,当时包间里笑得最大声的是赵慈。
尽管,整顿饭的时间里,虎视眈眈的涉黑小组长都梗着脖子瞪他。
但程策毫无惧意。
他视死如归,硬着头皮坚挺地保持了应有的风度。
他不怕。
五舅说得对,男未婚女未嫁,他又没有偷挖大佬的墙脚。
他挖得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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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凌晨三点,程策的情况是愈发不好了。
因为根据张佑的分析,他不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在犯贱。
她分明就对他有那个意思。
程策双眼涣散,心跳加速,自从被军师踹回屋后,便横在被窝里挺尸发呆。
这一躺,又是一个多小时。
他在黑暗里翻出手机里的聚餐合影,眯眼用两根手指缩小放大。
程策干涩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光是看着她的笑脸,他那颗飘飘然的魂灵头,已然扎上了红绸结,骑着高头大马,迈过了熙熙攘攘的市集。
街头巷尾锣鼓喧天,五音齐鸣。
大家高声喝彩,都说他们男才女貌,是潭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作之合。
他感恩地对群众招手示意,恨不能立刻快马加鞭,一鼓作气扛着她回家,把正事办了。
天哪。
这照片的站位太美好了。
高手在民间。
不想魁魁饺子馆的师傅颠得一手好勺,连摄影功力也毫不逊色。
程策捧着手机,瞪到眼冒金星都舍不得放下来。
眉开眼笑的尚云就站在他身后。
他们离得不近不远,她垂下来的发梢正好落到了他肩上。
原来如此。
难怪他当时气血上头,脊椎麻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