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策站在里头环顾四周,胸膛微微挺起来。
可惜这间房没有连通小阳台,否则,他简直想叉着腰,踩着栏杆,嘚瑟给赵慈瞧一瞧。
他捂紧一颗感恩的心,表示一定会加倍督促尚云,他回头就制定加强版的学习计划,推着她共同进步。
老爷摸摸程策的头,对这精致的头型赞叹不已。
“ 对了,我橱子里有两件新T恤,马上就给你拿过来,洗完澡换上。”
程策感动地说没关系,随即转身拉开书包,从里面取出了叠成四方的睡衣套装,以及一只鼓鼓囊囊的洗漱袋。
“爸,不费事。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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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包袱款款从训练营返程的那天,成日浸在盛暑里的潭城,难得起了风。
他装着一脑袋临时抱佛脚刨来的知识,骄傲地像个将军一样,从越野车里跨出来。
在那里熬了三星期,赵慈人瘦了点,皮肤也黑了不少。
据说这是每日早晨做集体操,他都不巧站在大太阳底下曝晒的缘故。
赵二哥看着他饱受摧残的肤色,说这晒痕还带着汪主任宝刀不老的烙印,罚站就罚站,老老实实的,为啥要腆着脸,拿做操蒙人。
赵慈蹲在地上,往旅行袋外掏脏衣服。
他坦言自己也不想信口雌黄,但不这么做,他担心爸爸会不给发绩优奖。
“不跌份吗,真没想到如今这点钱你就算计上了。”
赵慈说肉末也是肉,等今晚热乎地入了账,他立马就给吴道长把钱打过去。
“阿慈,那事你别担心。这些天我手头松点了,分期付款有我替你撑腰,怕啥呢。”
赵慈望着兄长那张永远没句实话的嘴,额骨头烧得冒青烟,他本想强硬地拒绝,以突显自尊与骨气。
可是他转念一想,人穷志短,做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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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赵慈主动给尚云打了通电话。
他从赵三哥处挖到消息,知道尚老爷最近谈上了恋爱,隔三岔五往外跑。
赵慈靠在沙发上,问她晚饭是不是又没人管了,如果肚子饿,别叫外卖,他下午刚做了炸鸡,请她吃。
她那头静了两秒。
赵慈觉得姑娘听起来矜持,实则是在咽口水。
“ 当然,假如你有安排了,我就不来打扰你们。”
尚云说没什么安排,程策今天跟张管事去牛头山办事,说好八点半才到这里。
赵慈眉梢一挑。
贱人就是贱,回回都掐着夜深狗静的时候上门,野心昭然若揭,生怕姑娘不留人似的。
“哦,办事?不能是给张叔求姻缘吧。”
“天哪,你猜得真准!他就是这么说的。”
赵慈看过手表,再低头看着脚尖。
“ 这还得等一个多钟头,你能扛得住?或者我现在把鸡送过来,正好陪你看会儿动画,吃完了我再回去做题。”
尚云直勾勾瞪着眼前的书页,说好。
“云云。”
“嗳。”
“除了炸鸡,还要别的什么吗?素的没有,但我能给你切一盒牛肉。”
如他所料,这个绝妙的建议立刻被采纳了。
他与她道过回头见,喜滋滋地按掉手机。
赵慈借助背板的反光,照了照自己的脸,扒拉了两下头型,然后他一把抓起旁边的衬衫外套,光着脚往楼下厨房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