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踟躇着,半晌才报名,“我是东海王长子姬瑕。”
“哦?”王衍有些意外,“听闻东海王长子素有狂疾,不得已才立庶子姬瑜为世子,可你看上去很正常啊。”
姬瑕黯然道:“那不过是我耶耶为废长立幼寻的借口罢了。”
王衍也有过落寞的少年时光,拼命努力,只为博得高高在上的父亲的关注,对姬瑕不禁多了几分同情,“你偷偷跑到战场上,伺机杀我,是为了让你耶耶刮目相看?”
姬瑕唇角浮起一丝鄙夷的冷笑,“我为我自己,才不是为了他!我和他之间哪还有什么父子之情!”
王衍倒蛮喜爱这少年,“既是这样,你何不留在我军中?我来看顾你。”
姬瑕却一口回绝,“我虽不才,到底是姬氏子孙,怎能依附你这个乱臣贼子?你还是杀了我吧。”
自王士宜以降,王家子世代秉权,其僭越早已引起姬氏不满,却无一个像姬瑕这样心直口快地说出来。
王衍亦不恼,笑着说,“我难道还会强人所难?既不肯留下,你便走吧。”
姬瑕却又不急于离开,迟疑着,似还有话讲。
王衍本已回到案边,继续吃力地写回信,这时抬头扬眉,询问地看他。
姬瑕嗫嚅着说:“我还有个同伴也被俘了,你也放了她吧。”
王衍叫个军士进来,问姬瑕同伴的事。
军士笑道:“他那同伴竟是个极标致的女孩儿,教马统军抱回帐里去了。我这就去寻,晚了可糟了。”
去了许久,方带回女孩来。
女孩看上去也是十四五岁,衣衫有破损,惊魂未定,颈子上有齿痕。
姬瑕一见大惊,焦急地问她,“阿璞,他们把你怎么了?”
阿璞环顾当场,倦怠地摇头,“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
阿姮的孤独症婴儿期已露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