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四大清吏司有三个已经换上武臣为郎中,再给自己些时日,就能把俞山这个兵部侍郎外调,或入阁、或入户吏两部,都是不错的去处。
可惜,文臣的第二次反扑又来了。
恩,苏城的这一波表功,来的正是时候啊。
“传朕旨意,命宣府来人,明日朝会之时入宫,当朝会之时,御前夸功,为朕争胜。”
成敬领命去了。
心情大好的朱祁钰拍了拍汪皇后的素手,语气得意:
“皇后,这就是朕的福将啊,伱能赞同苏城的意见,朕心甚慰。有苏城在,朕与文臣斗,与勋戚斗,都不用担心败北。”
“恩,今夜朕就宿在这儿了。”
……
第二日早朝。
参劾兵部的科道言官一波接着一波,兵部四大清吏司,其中三个被逮住使劲参劾。
任意选拔任用私人、官职私相授受、吞没粮秣饷银、虚报冒领抚恤,桩桩件件,不一而足。
兵部尚书于谦冷眼旁观,五军都督府一众武臣前仆后继,就连内阁诸臣也为兵部说话,都挡不住科道言官们的攻讦。
朱祁钰看着狼狈不堪的丰城侯、宁阳侯、成安侯一众勋贵,脸色有些恼火,虽然自己有必胜的底气在,但是看着文官们如此攻讦,武官勋贵们这么废柴,但还是好气啊。
朱祁钰给旁边的成敬使了一个颜色。
成敬手里的拂尘一挥,门口一个小太监就消无声息的消失了。
片刻之后,小太监手里捧着一册奏折,进了文华殿。
成敬将奏折递给了朱祁钰。
朱祁钰装模作样的展开,看了一遍之后,语气得意:
“众卿,这是宣府总兵官,忠国公苏城上的表功折子,宣府副总兵孙勇,夜不收营都督谢狗蛋,于兀良哈一地与虏贼激战两场,擒下鞑靼部首领脱脱不花,兀良哈部首领沙不丹。”
“献俘京城了。”
“轰”
朝堂上一下就喧哗起来了。
兀良哈部首领沙不丹也就罢了,但是鞑靼部首领脱脱不花,这是什么人,北元名义上的可汗,瓦剌部的也先都不敢自称可汗,就是因为这个脱脱不花。
现在倒好,竟然被苏城给擒到京城来了。
文官班首,站出一个绯袍大佬,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善:
“陛下,应当命都察院会同礼部验明虏首真身,鞑靼部首领,这可不是轻易能被擒住的大人物,去岁也先数入中原,忠国公尚且不能生擒。”
朱祁钰立即给杨善画了个叉号,竟然敢质疑苏城,真是嫌弃自己的官当到头了。
“好,那就着礼部,兵部清吏司郎中,会同都察院,去验明虏首的身份,杨善就不用去了,王先生,你遣人去吧。”
朱祁钰一下子就把杨善给拦在了朝廷内,命王文调派合适的人选前去。
王文斟酌了一下,决定站在皇上一边,毕竟自己也算是文武两道通吃的大员,皇上现在不需要拉偏架,需要的是明目张胆的站在他这一边。
这波不亏。
没多长时间,都察院御史跟礼部郎中就确认了来人,当庭禀报着结果。
朱祁钰龙颜大悦,命令将虏首带上大殿来。
脱脱不花与沙不丹已经换上了干净点的衣袍,不过身上的疲惫却是肉眼可见。
“臣兀良哈部首领沙不丹,叩见陛下。”
沙不丹恭恭敬敬的向朱祁钰磕头,现在能不能获得朱祁钰的欢心,就是他能不能活下去的希望啊。
脱脱不花一脸傲气,被押送的锦衣卫踢了一脚,也挣扎着不跪。
朱祁钰勃然大怒:
“孙勇,我记得你们总兵官说,让杀了明军的蒙古人血债血偿,今天既然他们不肯低头。”
“那就把脱脱不花砍了,给死难在北地草原上的明军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