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却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

她开口说道，“今天我不会签协议书，离婚的事情，我要听战擎洲亲口和我说，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寒毅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背地与桌面相碰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阴沉着声线说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黎湘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她不畏惧任何人，也不畏惧任何压迫。

“寒先生，如果你真的想让我现在签下离婚协议的话，就让擎洲现在过来，我们一起在协议书上签字。”

她说话的语调不缓不慢，那双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眸坚定十足。

寒毅立即变了脸色。

“从来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他的话音落下，屋内的几个助理迅速来到黎湘身后，两个人抓住她的手，一个人拿了印泥过来按在她的手指上。

“不要，这不是我的个人意愿！”

黎湘用力攥着手指，可惜什么用也没有，助理直接硬生生的把她的手指掰开，往离婚协议书的右下角按下。

当红色的印记落在纸张上的时候，黎湘心里瞬间空落落的。

一切都结束了。

助理放开了黎湘，寒毅将离婚协议书收走，面上带着几分胜利者的笑容。

“好了，你可以走了，在你彻底搬出掖幽园以后，我会给你补偿款。”

黎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家酒店的。

她没有打车，就这样一路往别墅的方向走着。

好像有什么伸手就能抓到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签下了离婚协议书，重获自由，自己难道不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

明明自己一直都想着离开掖幽园，当机会真正来临的时候，心里又是这样的不情愿。

晚夏的夜晚，空气当中带着几丝冷意，一阵晚风吹过树梢，树叶窸窣作响，搅的人心里乱糟糟的。

直到回到别墅，黎湘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战擎洲并没有在书房，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是那样静静的坐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听到有开门的动静，男人马上将视线落了过去。

“你去哪里了？”

黎湘抬起眼眸看着沙发上的战擎洲，面上闪过一抹失落之色，速度快让人难以捕捉。

“哪都没去。”

战擎洲眉间微蹙，起身拦住即将越过自己往楼上走去的黎湘，“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发生。”黎湘语气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里面的光芒也十分黯淡，灰败的没有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