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盛嘉洛让人调查来的,见王维之开始翻看,他才不急不缓地说:“这些年,王馆长在国内一直都是个文人的形象。可是在国外,你一直都在倒卖国内书画,赚个盆满钵满。这样的你,不就是个倒卖书画的二道贩子吗?”
王维之自以为做的很隐蔽,没想到竟然被盛嘉洛发现了他另外一个身份。
没错,他这些年的确将国内不是很受欢迎的作品拿到国外去卖。但这有什么问题吗?只能说明王维之眼光好。他赚的钱,没有愧对任何一个人。
因为毫无心虚之感,王维之直视着盛嘉洛,并说:“我只是将国内的文化推广出去,毫无过错。当然,每个作品都是无价的,只是如果我不明码标价的话,别人就无法估量一个作品的价值。这和你们那种商人所谓的倒买倒卖,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哼,王馆长说得可真好听,但是却没办法自圆其说。就说你赚来的钱吧,为什么不将其分给那些书画作品的创作者呢?他们大部分人,可是过得苦哈哈呢。”
王维之稍稍移开视线,并说:“搞创作的人,不在乎那些虚伪的东西。他们追求的,是心灵的丰富。”
“不让别人追求虚伪的东西,你自己却要花十万块买一只手表?究竟是别人虚伪,还是你虚伪?”
听了这番质问,王维之不由自主地垂下手,还用袖口盖住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而他那心虚的模样,让盛嘉洛露出冷笑。
盛嘉洛的笑刺激到了王维之,他昂起头,理直气壮地反问:“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东西,而我又有能力承担,为什么不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可是你所谓的能力,却是踩在那些清贫创作者身上造就的。我调查过几位创作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被拿到国外售卖。如果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你说我会不会在国外某位收藏家的手里,找到万先生当年创作的作品?”
盛嘉洛好像随口一说,但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王维之立刻变了脸色。
逐渐掌握主动权的盛嘉洛,态度愈发从容。此刻的他也不急着说话,就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维之。
王维之内心慌乱,可他不想表现出来,也不想让盛嘉洛一直引导着两个人的谈话,便开口打乱对方的节奏,说道:“我这身伤,是万先生造成的。既然始作俑者是万先生,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不道歉?你们这样保护他,究竟有什么原因?”
“万先生是性情中人,让他和你谈,那就是羊入虎口。好在我们这些晚辈足够清醒,可以帮忙代劳。”
“可是好好的,为什么让晚辈来差插手?我看啊,你们就是控制了万先生!如此保护他,究竟有什么隐秘?!”
面对王维之的步步紧逼,盛嘉洛并没有乱了节奏。而且他没有急着否定对方的话,反而推己及人,说:“谁的身上都有秘密,包括你。但是想知道,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眼见自己用尽了招式,还是不能压制住盛嘉洛,王维之急了。实在无奈之下,王维之只好用出他眼中的杀手锏,道:“有些事,你无权替万先生做主。而且与其听你在这里说些没有意义的话,我宁愿去和万记者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