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半是威胁半是诱惑的嗓音中波澜不惊,徐放晴的唇边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并不多话,淡淡地道:“你先进去?”
蓦地,萧爱月明白了她的意思,所谓鸳鸯浴确实是很多人的梦想,她迟疑地盯着徐放晴,心中一点都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徐放晴不是一个贪欢的人,不,或者说,她不是一个很喜欢表露出自己贪欢的人,所以一下子,萧爱月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眼前是一个装满清水的浴缸,没有任何遮掩,放了一点冷水后,徐放晴已经坐了进去,隔着水光,能清晰地看到她妙曼的身材,她的头发早被打湿了,显得有些微卷,她很轻松地扎了起来,端庄的长发让她的五官越发妩媚,萧爱月连看着她的眼神都不敢眨一下,但相比较以往的欲望与冲动,这一回,她无比地冷静。
“不觉得有点挤吗?”萧爱月打破这份尴尬似的宁静,很快,又败下阵来:“晴晴,我们可以晚点再谈。”
这纵然不是徐放晴一贯的手段,可萧爱月的话说完后,徐放晴的目光倏地变得冷淡,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霸道:“进来,萧爱月,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是你谈话的态度吗?”萧爱月禁不住情绪,脱口而出地反驳道:“我没看到你的诚意。”
徐放晴没有回答,二人面面相觑地对视着,明明徐放晴才是一丝不挂的那个人,萧爱月却感觉自己才是赤条条的模样,她试着均匀呼吸,想平复下来她那复杂的情绪,感觉到自己引起了徐放晴的怒火,她终是心软了一下,慢吞吞地脱掉衣服,踩着防滑垫坐进了浴缸里。
浴缸不小,但坐下两个人实在有点挤,两人的双腿亲密地贴在一起,徐放晴用手隔开相贴的身体,神态自然地道:“我的心理医生说,这样可以很好地沟通。”
“你是指身体沟通吗?”萧爱月最后还是禁不住妥协了,特别是听到这女人提起心理医生,天知道她是怎样面对这些不擅长的情感领域,她微微一声叹气,语气也跟着好了一些:“我就不喜欢你去看心理医生,你心里有事直接找我,找那些人干吗?”
“跟我在一起你有压力吗?”撇弃一切的多余话语,徐放晴单刀直入,直接把话摊开了:“萧爱月,老实说,你有压力吗?”
“有啊。”萧爱月很坦白:“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很没用,我觉得我放弃了很多东西,你还记得我以前吗?我很自以为是,又挺笨,得过且过,再看我现在,确实比以前好了。”
“那你开心吗?”
萧爱月一愣:“你觉得呢?”
“我带你去看过我妈妈。”徐放晴答非所问,看似平淡的脸上隐隐带着焦躁,轻咬着下唇,双眼没有焦距地盯着萧爱月身后的柜子:“我一直不愿意想起童年,甚至不想相信我是她的孩子,我曾告诉自己,我与她一点都不像,后来有一次,我从公司回来,碰见到你与秦七绝在咖啡厅喝茶,你的表现很殷勤,除了没有爱意,我几乎都快信了,愤怒过后,我在想,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萧爱月,我是她的孩子,我与她性格一模一样,不过她想要的是金钱,我想要的是权势,我与她同样,逼迫自己最爱的人接受不喜欢的工作与生活,我与她一样,让身边的人觉得痛苦,我与她一样,因为我是她的女儿。”
萧爱月的心脏猛地狂乱地跳动了起来,她想象过徐放晴离开的理由有千千万万,今日听她云淡风轻地提起,她的血液几乎都被凝固了,无法讲清楚自己是份什么样的感情。
“我想过放弃你。”徐放晴的睫毛很长,今日一细看,她的脸部轮廓很清晰,鼻翼旁有个微不可见的灰色小痣,反添泰然自若的光彩,她静静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不见:“萧爱月,我做不到,离开的这阵子我一直在想,你长大了,能负担起我的缺点,能包容我的一切,可是我面对不了自己的缺点,我尝试着去学习很多东西,你懂吗?冥冥中,我还是很自私的那个人,没办法把你交给其他人。”
“我……”朦胧中,很多话想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该先说哪一句,萧爱月缓慢地俯下身子,几乎整个人压覆了上去,双手撑在水里,温柔地抚着她那柔和的长发,再次叹了声气:“晴晴,让我抱抱你。”
真相,往往都很残酷,徐放晴不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萧爱月以为是自己的错,其实到头来,一直过不去那个坎的人是徐放晴,蓦然回首,她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最讨厌的那种人,她在害怕,那份恐惧萧爱月无法理解,而且,萧爱月已经迷失了,徐放晴的离开是个警钟,敲醒了两个渐行渐远的情侣。
肌肤相贴,能唤醒皮肤的记忆,温热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萧爱月突然感动得想哭,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徐放晴柔软的嘴唇,脸抵在她的脸颊旁,轻轻地道:“我没有那么厉害,我不敢告诉你,其实那次去北京,我差点被江林琳弄死了,别,你别怕。”清楚地感觉到了怀中人的颤抖,萧爱月再多的委屈都演变成了对对方的心疼,她亲贴着她的耳朵,柔声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害怕我出事,特意找了安久久和粤姐陪我,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是我自己要救孟念笙,我要是那么弱,哪里配得上你,我是个卑微的人,我没有你那么聪明,走到今天,我有时想想,也很讨厌自己的虚伪,晴晴,可是值得,你知道吗?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对不起,萧爱月,对不起。””被毫无保留的话语使得徐放晴开始反思,她回抱住她,眼圈红成一片,却不肯让萧爱月见到,喃喃轻吟道:“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即使经过非常努力的掩饰,她的悲伤仍是让萧爱月感觉到了,她的眼神错杂复杂,更多的是疼惜:“我也有错,今后,让我们都坦白一点好吗?”
有些人,一眼就是一辈子,有些人,一辈子就是一眼之间,多少爱情在眨眼间分道扬镳,多少人亲亲密密,依然无法避开婚姻之痒,相爱是最简单的一件事,相守要的却是磨炼,如今萧爱月终于跟上了徐放晴的步伐,就像陈晚升说的,你是鸡窝里的金凤凰,然而那有怎么样?是凤凰,总会遇到另外一只凤凰。
抱着她去睡觉,徐放晴明显轻了很多,二人十指紧扣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就是彼此间静静地看着,萧爱月的手指从徐放晴的额头开始经过,一点点摩挲,到耳朵、到眼睛、到嘴唇,她笑,带着心满意足的开怀:“我想记住你的模样,真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是想找到你。”
心里暖暖的,曾经总觉得空了一处的心再次变得充实,徐放晴轻轻“嗯”了一声,忍不住轻笑出声,先是吻住她的唇,再去吻她的手指,她的吻很深很深,一点点深入,从未如此地专一深情:“岁月静好,萧爱月,等我老了,你也应该白了头发。”
萧爱月搂着她的腰,扣住她的后脑勺贴到自己的怀中:“等我们都老了,我会告诉你,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所有所有,包括你不知道的那些。”
“可是我不想知道了。”徐放晴贴近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地暧昧道:“以后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了,萧爱月,永远不会再有。”
原以为至少今晚不会被打扰,不料二人相拥着躺到晚上,安久久亲自上门了,萧爱月给徐放晴盖好被子,换了一件家居服出去开门,安久久神情恍惚,拉着萧爱月的手臂前言不搭后语地道:“我说过陈晚升侵犯我,萧姐,他们现在怀疑我,我爸说他在调查,很快就会发现,要是那样的话,你会有很大的麻烦。”
萧爱月心里有底,猜她这么着急来找她,应该不是为了她本人的安危,不紧不慢地问道:“安局长现在怎么说?陈晚升那边怎么样了?”
“我爸告诉我,他以为是粤姐教的。”安久久听她如此冷静,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直接就说:“萧姐,你不能见死不救,是你教我的,爸爸帮你对付了陈晚升,现在他们想对付粤姐,粤姐帮你顶锅了,你不能袖手旁观。”
“他们想怎么对付她?”萧爱月皱起眉,分析道:“你别忘了粤姐的家世在那里,你爸与季父应该也是朋友,他们说是怀疑粤姐,不过是说给你听而已,要你乖一点,束手就擒,你一乱,这样大张旗鼓地来找我,很快就把矛头指在我头上,我不是说没想过有东窗事发的时候,但是小安,你得淡定,一口咬定就是陈晚升干的,你爸能调查什么?他是信你还是信陈晚升?你被炸胡了,别慌。”
安久久愣住了,想了想,又摇头说:“可是他不信怎么办?”
“那就嫁祸。”事实是残酷的,即使萧爱月再小心,还是被徐放晴发现了,不知道她站在门口听了多久,她穿着一件很性感的睡衣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坐,安久久的眼睛都看直了,萧爱月脸沉了沉,脱掉外衫就盖在了她的腿上:“你不冷吗?”
徐放晴瞥了她一眼,又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安久久:“放长线钓大鱼,你应该知道有些人很想结识你。”
仿佛变脸似的,安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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