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音应了声好,慕惜辞即刻喜得原地抚了掌,少女看见她那副样子,禁不住悄悄揩了把汗。
——好在阿辞不知道,她原想拒绝,刚刚是秃噜了嘴才答应下来的。
见慕惜音答应了去梦生楼,慕惜辞在流霞苑中陪着姐姐多唠了会家常便自行离去了。
她始终记得阿姐的身子病弱受不得累,年前慕惜音绣花绣到脱力晕过去的那茬,她现在还记忆犹新,片刻不忘。
等阿姐的身子调养过来,她得找个机会,再偷偷教她两套养气用的心法。
慕惜辞心中暗忖,她阿姐是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先天那口气已然差了一半,余下的便得用后天来补。
还好她也是早产难产,自来差了半口先天灵气,当年在流云观里,师父没少教她养气的功夫,选两个算不上高深奥妙又没什么忌讳的,传给阿姐正好。
想过一圈的慕大国师微微松气,出流霞苑时的步伐都比来那会轻快了不知多少。
回浮岚轩的路上,她恰撞见了自府外归来的慕诗嫣,后者觑着她,抬着下颌,拿鼻孔哼出一声便转头走向了朝华居,倒没与她多说什么话。
慕惜辞被她哼的莫名其妙,皱着小脸搓了搓下巴,这姑娘打出了事后就似转了性子,也不与阿姐争长短了,鬼鬼祟祟躲在她浮岚轩外的朝华居丫鬟亦少了不少。
可能是失了清白,她脑子反倒清醒了许多,知道争这一时之气没用,不如尽早抱紧了墨书远那只狗玩意?
慕大国师扭着细眉,闲闲回想着慕诗嫣适才的样子,她记得她满面桃花、红鸾大动,呼吸虽还是平稳的,步子也不见凌乱,那心跳却似比往日快了些。
活像是刚在外私会过情郎、正堕着情网的小儿女。
这么说来……应当是了。
慕惜辞努力思索了一番,她隐约记得小半月前,韵诗曾给她递过条消息,说五殿下近日时常邀她家小姐出门同游。
今儿去什么京郊放风筝,明儿去庙里上香祈福……她看着那条子,实在是腻歪,匆匆扫了两眼便将之扔进了废纸篓里。
现在看起来,这两人的进度很是不错。
不错就好,像墨书远与慕诗嫣这般的渣男|贱|女,简直是天造地设,合该凑在一起。
互相伤害去吧,可别再跑出来,仔细祸害了清白人家的大姑娘小伙子。
慕大国师瘪了瘪嘴,哼起小调,顾自走向了浮岚轩。
她今天心情好,不想管那对扫兴的狗男女。
慕惜辞在流霞苑想尽办法劝慕惜音的时候,墨君漓揣着那热乎乎的八千两银票,心情激荡的上了街。
往日里鹤泠管他管得紧,观风阁月入白银十数万两(净利),许他动的却只有那么区区的六千两。
加上自家老头每月给他的二百两月俸,和他不时进宫哭穷打的秋风,他一个月至多能弄出来白银七千来两。
并且,每每招兵买马,头一个月花的还都是他的银子。
思及此,墨君漓不由泪目望天——这哪够花?
养兵不要钱吗?买马不要钱吗?
好一点的汗血宝马,一匹便得花上五六百两;寻常些的战马,也得有个七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