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强用最简短的语言,对卓立男说了自己如何跟踪丁贞才,如何发现丁贞才与黄桂仁在驴德顺见面的经过。也没有隐瞒,照实说了从严青嘴里听到,黄桂仁在军统的保护下,这次上海之行的最终目的:代表重庆政府来向上海现政府官员,暗中采购洋烟酒等物资。
卓立男对于黄桂仁来上海采购的事不感兴趣,但对黄桂仁私会丁贞才,听后大吃了一惊,至此,她终于明白,孔立强为什么如此坚决要除掉黄桂仁了。她暗自懊恼不已,在得到上级暗示,得知组织在自己身边安排有同志后,曾经一厢情愿地以为,丁贞才是自己人,怎么也没想到,丁贞才居然是黄桂仁的人,忍不住暗叫一声侥幸,得亏被孔立强发现了,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卓立男似乎还有一个疑问。于是,她强自镇静,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姓丁的?”
“没有怀疑过,只是谨慎起见,想摸摸他的底细。因为他在我们身边朝夕相处,凡事大意不得。”
“哦!你只调查了姓丁的一人?”
“当然不是。我查过甄贵。嗯,这事跟你说过,你也同意我对甄贵的怀疑。我还查过顾律,没发觉异常。我暗中查探丁贞才时,发现他的家干净到像没人住一样,家里除了简单的常用家具,其它什么都没有。是他把家里打扫得过分洁净,反倒不像一个家,让我察觉到不对头。有什么不对头?我也说不清,就花了一些时间跟踪、守候。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难怪你最近一直神出鬼没,白天总是精神不振的样子,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为了乔英子乔小姐才神魂颠倒的呢!”
“我们在说严肃的事。”
“我怎么就不严肃了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们常来常往,眉来眼去的,我不这么想才怪呢!”
“我们认识至今,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吗?大敌当前,我是不会谈情说爱的。国将不国,我成何家?以后别再说这种没头没脑的事。”
“我偏要说!你矫情,先成家后立业,也是男儿本色,假如人人都像你这么说,听来真是虚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有什么错?否则,哼哼,后继无人,愧对祖先……”
“好啦好啦!别扯远了,我们说正事。”
“好好好,你请说。”
“现今最重要的事,就是锄奸,一刻也不能耽搁。我们仍然无法与组织取得联系,我只能先斩后奏。”
“同意!你有方案了吗?”
“没有,所以来跟你商量呀!”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想怎么做?”
“我掂量过自己,凭我的力气是打不过黄桂仁的,要么用刀偷袭,要么用枪近距离击杀。”
“你用过刀吗?”
“没有。”
“你会开枪吗?”
“会!在部队的时候练过几次。”
“你有枪吗?”
“没有!”
“那怎么办?”
“所以来跟你商量啊!”
“你有想到办法吗?”
“严青有枪!”
“你去问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