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天他就已经在这里了,你们心灵相通啊!确实有默契。”
“有点意思了。”
虞大姐熟门熟路,带着孔立强翻过几艘渔船,登上了原一峰所在的船。渔船上的夫妇见虞大姐带来了一个陌生人,虽没说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虞大姐道:“这位是孔先生,是他把我送了过来。”
孔立强朝渔夫礼节性地点点头,渔夫却说:“我见过你,你来过码头的。”
虞大姐抢先说道:“没错,孔先生来过。这次多亏了孔先生,路上日本人查得紧,要不是有孔先生的关系,我今天翻了。闲话等会再说,你上码头警戒,我要立即帮他做手术。”
渔夫领命而去,渔妇则坐在了船头,做出缝补衣服的样子,孔立强看得明白,他们是设了两道警戒哨位。他跟在虞大姐的身后,钻进了船舱,一眼瞧见,原一峰脸色紫黑,憔悴不堪地平躺在舱底,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顺眼往下看,他的大腿一片淤黑,肿胀的伤口处正在渗出血色浓水,心里不觉一酸,脱口而说:“这么严重。”
虞大姐说:“你以为吃子弹是过家家呀!”她边说边开始帮原一峰清疮。
原一峰吃痛,嘴巴抽搐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死不了。”
孔立强由衷而生敬意,先是对原一峰说:“苦头吃足了。”继而问虞大姐,“要不要我给你做下手?”
虞大姐说:“您省省吧!当时都怪你,把伤口掏了个窟窿,也不好好消毒……”
原一峰打断道:“不能怪他!”
孔立强尴尬地说:“让我做点什么吧!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其实吧!我是学医的,只是才读了理论书,就、就半途弃学了……”
虞大姐说:“别添乱就行!您有什么要紧的话就赶紧说,说完赶紧走。您不用等我,等会我自己回去。我空身回去,也不怕小鬼子的检查了。”
原一峰问道:“你有话说?”
虞大姐说:“孔先生非要来看你,如果不是有事,我就要怀疑他的动机了。”
孔立强倒了一口凉气,说:“有必要说得这么直白吗?我在你们的眼里,当真变成了汉奸?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们卖给日本人人呢?”
原一峰没有直接回答孔立强的话,而是盯着他虚弱的说:“我又不是严青。”
孔立强说:“严青是我兄弟,你也可以是我朋友。”
虞大姐笑道:“哪有把兄弟、朋友放在嘴上的。孔先生,我们是初次见面,但我听说了,您跟严青交好。”指了指原一峰,“我们一峰呀,我倒了解他,他有句口头禅……”
原一峰奇怪地问:“我有口头禅?我怎么不知道。”
孔立强这好奇起来:“哦?什么口头禅?”
虞大姐说:“一峰常说,我们这行没朋友。我不开玩笑,说真的。孔先生,您在船上的时间可不能太长。”
孔立强干笑了一声接口道:“呵呵,我们没朋友,明白明白!唉!我明白,时间长了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我确实有事要说。”
原一峰说:“我们这行没朋友,这话是我说的,但意思你们可能误解了。算了,有机会再解释。什么事?”
孔立强说:“日本人的部队军费,是汪逆提供的。现在他们的财政吃紧,已经供不起如此庞大的开支。姓汪的计划筹建和平建国银行,银行总部将会开在上海,并由丁育春负责筹建,专门为日本军队筹措资金。”
原一峰问道:“你跟我说这事干什么?”
孔立强说:“我们要想办法来揭露他们的阴谋,要阻止他们把银行办起来。汪逆没有钱,日本人缺少军费,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就会降低,士兵无心恋战,我们就胜利在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