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立男眼睛盯着姚氏宗祠的大门,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来嘉定避风养伤,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期间只与领导见过一次面。我当时问过,他们说孔立强的问题正在调查。”
“是这样呀!卓立男同志,你现在知道我们召开这个会议的必要性了吧?地下斗争复杂,现在的形势更加复杂,每隔一段时间呀,我们就必须相互通报一下各自的情况。大家协同作战,信息有了交流,就能避免我们自己人误伤,也能针对某一件事、某一个人,从多个角度来分析、研究、总结,从而赢得最后的胜利。你们这一组是根据地直属领导,我没有权利发表意见。孔立强的突然出现,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从我内心里说,孔立强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党的事……”
“我们只能做绝对的事,而不能说绝对的话。”
“我相信孔立强的为人,他为根据地做了许许多多的事,而且都是大事。有好多次,他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做,接受过特高课的严刑拷打,他身上的伤,数不清……”卓立男哽咽起来,“他身上的鞭痕,到现在都没褪,应该是褪不掉了。他、他的脑子非常灵活,你知道和平建国银行的事吗?”
姚向同点点头说:“知道!是汪贼要筹钱养兵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于民意压力,已经取消筹建了。他们的卖国勾当失败了。”
“你可能有所不知,来自民意的压力,不过是报社记者的一种表述方式。其实,促使汪某人筹建银行一事流产,是孔立强的功劳。我是当事人,这事我最清楚,已经向组织做了详尽的汇报。为了阻止银行筹建,他还差点搭上一条命啊!就是这次受伤,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被人救去了日本人的医院,还受到了被窃听、被设圈套等等的待遇。那段时间啊,我陪他在医院,我和他没有睡个一个安稳觉,天天处在崩溃的边缘。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卓立男的心里越说越难过,差点掉下泪来。
“有这样的事?照这么说,孔立强于党于国,是功大于过的。”
“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来了这里?我们开会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今天来,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祠堂,这是想干什么呀?”
“这就得问他了!对了,孔立强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
“由东向西。”
“有没有人跟着?”
“有!有两个,现在就停在门口。”
姚向同想了想,说:“这样啊!有特务跟着!麻烦了!卓立男同志,我现在就去东面集市打听,集市上有我们的同志盯着,我去了解一些情况。嗯,孔立强有什么特征?”
“头戴一顶黑色的毡帽,身上是一套土布藏青色中式衣服。”
“可以了!现在情况不明,形势瞬息万变。孔立强是救?还是置之不理?”
卓立男想都没想,说:“要救!我们要弄清楚他来的目的?是谁通知他来开会?”
“好吧!我尽力而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