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借你头上的发簪。”孔立强抬手指了指。
宋祥娣极为爽快:“哦!我还以为啥呐!”她没有问借发簪派什么用处,刚想动手取,很快把手放了下来,并低下头,“你要用,就你来拿!”
孔立强何许人也?他是一个混迹在魔窟中多年的特工!任何细节都躲不开他的眼睛。见宋祥娣如此说、如此做,知道别有深意,也就吸了口气:“这……”
赵阿三心急,伸手一把拔出发簪递给孔立强,问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赵阿大看在眼里,刚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宋祥娣又羞又气,抬起一脚把赵阿三踹到在了地上,恨声说:“谁让你动的!”
老和尚脸无表情,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乡下有这样的传统,女人头上的发簪,男人不能轻易触及,除非有名份的男人。尤其是未婚姑娘头上的发簪,陌生男人更是碰不得,除非姑娘愿意,男人的手摸一下发簪,也算是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
像这样约定俗成的规矩,赵阿大想到了,可惜没来得及阻止,赵阿三也知道,只是当时心急而没有顾及!
孔立强拉起赵阿三,接过发簪,朝宋祥娣说:“赶紧去,我急等着用。”
宋祥娣朝赵阿三瞪了一眼,转身而去。
孔立强解开绑在腿上的细绳子,在伤口附近找准静脉血管,用发簪放血。孔立强用双手挤压,伤口出处被挤出了少许的淤血。赵阿三的脾气果然急躁,也不说话,上前张口就在放血口吮吸起来。
很快,宋祥娣挖来了地钱草。
孔立强把地钱草根茎中的白汁挤在伤口,再让宋祥娣帮忙,把地钱草捣烂,伴上香灰敷上。他处理完伤口,继而仔细察看大娘的脸色,一片青紫,耳垂银环呈黝黑之色,连忙翻看手掌,掌心也有淤黑,不禁暗自默想,难道是蛇毒攻心了?便叫了几声“大娘”,大娘仍然只会“哼哈哼哈”地回应,似乎已危在旦夕。
江南地区鲜见剧毒蛇,土灰蛇的毒性,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就致命。孔立强想到这里,随口问道:“你们早饭吃了什么?”
赵阿三嘴快:“一碗粥,咸菜。”这是农村最常见的早餐。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阿二忽然说道:“听娘说,她把蛇当场打死了,还有镰刀挖出了蛇胆,囫囵吞了。”
孔立强明白了,大娘是中了蛇胆之毒。他想起自己为了应酬喝酒不醉,经常用手指抠喉咙催吐,便找来一根筷子,刺激了大娘的喉咙,吐干净了胃内残存。然后默记解毒偏方,去河边找来了了刁竹、地钱草、萝卜叶、万年青、七叶金、四叶对等十几味常见的草药,让宋祥娣帮忙熬煎,并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大娘服下。
孔立强得悉赵阿大兄弟三人都是光棍,心里不觉一动,找了个借口,请宋祥娣来照顾大娘几天。赵家自然是千恩万谢,宋祥娣见是孔立强开了口,也就点头答应了。不过,她见赵家三兄弟侍候在母亲身边不走,心里记恨赵阿三拔发簪,便冲着阿三发起了火:“你滚呐!不要让我看见你。”
赵阿三知道自己错了,低头哼了声:“我看着我娘也不行吗?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地方。”
宋祥娣来气了,说:“好你说的呀!你不走我走!”
赵阿大连忙拦住,说:“宋家妹子,你行行好事吧!我娘恐怕一时半会翻不了身,要大小便什么的,我们几个都不方便……”
赵阿二则说:“你心好,我知道你心好,就帮帮我们,救人救到底,我们一辈子都欠你的情。”
老和尚似乎猜到了孔立强的心思,念了句“阿弥陀佛”,对赵阿大说:“你带着老三先回去吧!让老二留下来帮忙就行了。”
孔立强赶紧默背默写了一张祛蛇毒的药方,让老三去镇上药房配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