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于青萍之末。”
“就是这个意思!然后,监狱长会眼开眼闭,放我们一条出路,远走高飞。”
“这是秦福之说的话吗?”
“是!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此话经不起推敲!就算监狱长故意让我们越狱而走,是出于同情,是发乎真心,一旦我们逃了出去,他如何向上级交代?必将前程尽毁,弄不好还有牢狱之灾,性命之忧!试问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彻底无私?”
万步微微一笑道:“阳书记已经想到了。秦福之说,他和监狱长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们看透了老蒋的无能,复兴中华的希望在共产党,所以早就有了反水起事之心,愿意跟我们走到一起。”
孔立强眼眉凝结成块,不解地问道:“你们都相信秦福之的话?”
“我们是万不得已,不如相信他们一次。”
“假如秦福之的话可信,又何必闹出苦肉计这套把戏?”
“他说了,监狱不是监狱长一个人的监狱,其中不乏有离心离间之人,做事必须蒙住所有人的眼睛,也所以,我们做事一直很谨慎。”
万步的话,孔立强无法反驳,但他心中仍有怀疑,问道:“我的建议被否决了吗?”
万步说:“你的建议风险更大,不过没有全盘否决,保留备用。到时监狱长会把狱警调开,假如当真,我们足可以安全离开;假如监狱长在蒙蔽我们,我们就夺枪闯出去。阳书记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为了保全监狱长,我们将渡河朝北撤退,虚晃一圈,再分散朝太湖进发。”
孔立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渡河,再撤向太湖,一定是秦福之的主意。”
“咦!你神机妙算唉!”
“你们既然做了决定,我多说无益。”
“我们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可能出现的问题,越狱的风险,我们必须去冒。还有,我们哪一次行动不是置死地而后生?”万步忽然轻声一笑,“当时,你不也没要我的命嘛!”
孔立强说:“这是两码事。嗯,我们有多少人走?”
万步说:“你、我包括进去,一共三十二人。”
“都是我们的人?”
“不全是,有几个党外民主人士,还有几个无辜百姓。”
“时间定了吗?”
“明天有雨!”
“晚上还下吗?”
“不管下不下,你晚上等我通知。”
孔立强想了想,说:“秦福之呢?”
万步说:“跟我们一起走!他会带大家投奔游击队?”
孔立强奇怪地问:“他真是游击队的人?”
万步说:“他是这么说的,我们暂时无法验证。”
孔立强顿了顿,说:“我总觉得有不妥的地方。”
万步说:“其实,我也感觉不对!这事,我是指所有事情,都太过合情合理了,我甚至找不出漏洞。”
孔立强说:“秦福之试探我是不是耳聋哑巴,这就是漏洞。”
万步说:“这个漏洞已经填上。阳书记就是因为这,才逼供了秦福之,才了解到了真相。他说,是为了把你一道带出去。因为他怀疑你是国民党卧底,但我相信你不是。”
孔立强长叹一气,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像雾里看花。”
万步轻松地耸了耸肩,说:“有些事嘛,明知有陷阱,但我们就得去跳。习惯了,到时见机行事吧!”
孔立强说:“希望是我多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