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挨了踢, 差点哭出声来, 夏老夫人最是惜老怜弱, 她看着这个小姑娘可怜,便和小儿子说:“你别心急,让她慢慢说,别把孩子给吓坏了。”
雪兰又给夏老夫人磕了个头,继续道:“奴婢说,奴婢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姚姨奶奶生的小公子本来可爱又机灵,后来染了些风寒,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那时候太太吩咐人请了大夫来给小公子看病,来的是王大夫。对于王大夫大家都知晓,自然也是信任的。王大夫给看了病,留了药方。姚姨奶奶起初是不信任这个大夫的,给开的药也不给小公子吃。一来二去的,小公子的病就给耽误了。后来姚姨奶奶见势不妙,又自己拿钱出来去私自请了钱大夫来看,钱大夫给开的药姚姨奶奶让小公子吃了。可能是因为前面耽误的关系,小公子的病好得很慢,姚姨奶奶那时候抱着孩子天天哭。奴婢们也没有办法。后来……”
雪兰说到这里看了元霜一眼,元霜一脸从容道:“后来怎样呢,你直说便是,要是有半句隐瞒家法绝对饶不了你。”
雪兰只好继续道:“小公子一直吃药,换了好几次也没怎么好,后来宋姨奶奶给我了一个药包,让我每次熬药时给小公子添加一些。那时候宋姨奶奶说是从外面求来的仙方,对小公子的病好。奴婢什么也不敢问,只得按照宋姨奶奶说的做。小公子吃的药后来全吐了,情况也就越来越不好……”
夏常安听着暴跳如雷,他再次向雪兰踢去:“我踢死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谋害主子!”
其余人等也都傻了眼,娄如君更是不信宋姨娘竟然会掺合其中,她忙道:“宋姨娘,宋姨娘在何处?”
当下便有仆妇答应着立马去请宋姨娘过来。
宋姨娘与明霞听说忙匆匆往清音馆赶,在来的途中,明霞与宋姨娘道:“若是情况对姨娘不利的话,姨娘可千万别认下任何的事,把一切的过错推到太太身上就行了。”
宋姨娘看了一眼女儿,她心里有些发虚,点头答应说:“我知道。”
母女俩进了院子,却见里外静悄悄一片,两人陪着小心进到屋内。宋姨娘一进屋就看见了地上跪着的雪兰,她心里暗叫不妙,便知事情暴露了。
夏常安见了宋姨娘两眼几乎喷出火来,大喝道:“贱婢!还不快跪下!”
宋姨娘战战兢兢地跪下了,元霜看了一眼雪兰,然后说:“将你之前说过的话,当着宋姨娘的面再说一遍。”
雪兰虽然害怕,但知道这会儿也回避不了,只得重复之前所说。宋姨娘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到雪兰说完,夏常安喝道:“你可知罪?”
宋姨娘战战兢兢答道:“老爷,老爷,这是诬告,这是诬告。您不能任凭这个贱婢几句话就定妾身的罪。这是他们做的局,硬把妾身往里面推啊。”
“宋姨娘,你是要物证是不是?别急,我这里还好好保存着的。”元霜便命人将收着的药渣拿了上来,雪兰又将之前宋姨娘如何交待她,如何许诺银钱的事都一一说明了。
宋姨娘狗急跳墙,自是不认,她指着娄如君道:“是太太,是太太授意妾身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