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是一处坐车入的宫,一路上元霜都握紧了母亲的手,又不住地安慰她:“阿娘,不必惊慌,现在就看太后怎么说。”
娄如君不傻,她道:“太后不是当今皇帝的生母,有些事毕竟是要避嫌的。我只是担心……倘或罪名坐实了,我们该怎么办?夏家难不成真要大难临头?可惜还没给你说门合适的亲事,你也没嫁过人,怎么能……”
“别说了,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明大哥的清白,只有自证清白才有机会。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是夏家的女儿,不管嫁没嫁人想来也很难独善其身。”
女儿的话无不道理,娄如君只盼望着能早日将此事厘清,别再误了元霜的终身了。
母女俩入了宫,到了太后的寝殿时,两人等候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太后才传召。
两人进去后行礼跪拜,太后看上去有些恹恹的,两人没开口,太后也猜到了她们的来意。
“元林怎么能如此糊涂,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我可不认他是我的侄孙,气都把人给气死了!”
两人还未说明来意,就招到了太后这样一番唾骂,母女俩吓得一声也不吭。
太后骂过之后又道:“你们回去也将我的意思传达到,别的事兴许还能帮一点忙,这事如此惊天动地,我断不会插手。让他自求多福吧。”
太后不愿意出面,这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娄如君和元霜都没有抱怨的地方,毕竟太后有她的处境要考虑。
母女俩施礼后出来,娄如君的步子变得万分沉重。元霜忙在跟前搀扶着,两人缓缓走出了宫殿。
荣宪太后懒懒地回了寝房,跟前只有最贴心的宫女服侍。
太后颓然道:“我是不是太不尽人情呢?”
宫女答道:“太后也是万不得已,虽然已经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您是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太后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发越来越多了,想到早起时皇帝遣人来问安的事,她到底不是皇帝的生母中间隔了一层。要是这次为娘家说话的话,只怕自己也会陷进去,他也好拿此事做筏子。哪怕是做了太后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太后叹息一声,接着说:“我即便是想帮也有心无力啊。谁也说不清这是不是政敌的一个手段想要打压我们夏家。倘或夏家真的因为招祸,我也不要皇帝出面赶我,自己就识相去宝光寺出家为咱兴朝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