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一家团聚,也算是喜事。
长房那边因为元林的事势头有些衰落, 夏常安担心将来再惹上什么,过了没几天他便主动向兄长提出了要分家的事。
夏常平对弟弟自是熟悉,他想了想说:“这里老母亲才走不久就分家,外面看着也不合适,我说要不等到霜丫头出嫁了再分更合适一些。那时候老母亲的周年也满了。”
兄长这样说,夏常安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六月的时候吏部那边派了今年的升迁,柏行简以榜眼的身份进了入了内阁观政。这个起步已经是很了不得了,让多少人艳羡不已。据说也有机会外派的,但柏行简给推了,认为留在京城挺好。原以为会在六部挂个职缺,没想到却一步到位就进了内阁。
夏常安知道此事后很是激动,当时就邀了柏行简来家,让厨房治了一桌酒菜好好招待了一番这个未来的女婿。
当夏常安与柏行简在外面书房把酒言欢的时候,娄如君听说了此事,她蹙眉说:“孝中饮酒,也不怕有人拿此事做文章。我们家难道还能禁得起风雨?”
元霜在跟前说:“阿娘别管他们,自家喝两口小酒不见得就能被言官盯上。父亲他心里高兴,您就让他高兴去吧。”
娄如君说:“反正我觉得他做事就不靠谱,以前人家没出息的时候,他一味的贬低,现在听说入了内阁了,又上赶着去巴结。这样也太明显了。”
元霜道:“世人不都是这样么。”
娄如君点点头,这一两年里发生了许多事,娄如君的性子变得越发地沉静了,想事情也比以前要周全得多。不过女儿在家连一年的时光都不到,她心中充满了不舍,她抚摸着女儿的脸说:“为了家里的事,倒让你牺牲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里对太子是很不满的,现在强让你嫁给她,你心里一定很憋屈吧?”
元霜摇头说:“不是那样的,阿娘,您不必自责。”事实上经过此事,她对楚宴也有了些改观。在夏家最艰难的时候他选择了帮助,而不是袖手旁观,这一点至少值得肯定。
“我嫁给你父亲这些年,各种滋味都尝过了一遍。与他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有了你和你弟弟后,我和他就很少团聚,总是聚少离多。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渐渐的,你父亲这个人心就变了。靠男人多有靠不住的地方,只是你将来要入重华宫,所面临的情况和我又很不一样。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觉得女人啊,要想活得自在,最要紧的有两点。一是身边要有靠得住的人,二是身边要有一笔钱,有了心腹,有了钱,将来面临的一些不可预测的情况你才能稳住阵脚。至于男人那点宠爱可有可无,重要的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迷失了自我。”
母亲的这番话让元霜很是惊诧,以前那个性子绵软的母亲突然有了这些想法,还真是让元霜刮目相看,不过她又感到欣慰,母亲总算是想开了,将来她没有在跟前陪伴母亲,母亲应该也能好好地过下去,不至于向前世那般抑郁一生。
“阿娘说得极是。”元霜赞成道。
娄如君又语重心长道:“所以说,你该好好挑选要和你一道入宫的人,你房里的那些哪些留下,哪些跟你走,你心里要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