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得对,林老弟,钱财都是小事,何须挂怀。我就知道咱小齐舟聪明,日后定能成为大将军一样的人物。”谭掌柜拍了拍贺齐舟的肩膀说道。这谭掌柜其实也是杨征手下的一员士兵,因伤折了一条腿,回来后就在这将军村开了个小酒家,实则是暗中照看杨家,故齐舟说话也不瞒着他。
“少爷,听你刚才所说,你怎么知道那钱氏是惜春楼的人?又怎知是柳家花钱赎的身呢?”林川问道。
“那日见过陈捕头后我就先进了县城,很方便就打听到了黑皮的住处,和周围的邻里闲聊了几句,得知那黑皮家徒四壁,好吃懒做,为患乡里,十日前刚娶了一名中年女子,看样子不像良人,县里只有一家妓楼,再加上那帮地痞也去过那里,我又去惜春楼打听了一下,只是我一个人不敢进去,就拉住出门买菜的伙夫,塞给他几个铜钱,向他问了一些事。黑皮暴毙之事早已在惜春楼传遍,那人告诉我刚刚从良的菊香正是这黑皮赎的身,也说了柳林请客喝酒的事,你想一想,为何朝不保夕的黑皮有钱赎妓?为何视钱如命的青楼姑娘会嫁给一个地痞?为何踹你家门的恰好是黑皮?为何死的又是黑皮?为何柳荫钱庄那么热心地替黑皮出头?最终只有一个结论,这从头到尾就是柳家设计的阴谋,只是不知道柳系舟是否知情,不过那柳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柳系舟供出的。”齐舟回答。
“哼,便宜了他们,还有那两个狗官也不是好东西。”林川恨恨说道。
“小子唉,真正的狗官你哪里见识过呀。如果没杨家撑腰,你现在只能趴着说话了。”谭掌柜笑着说。
“妈,老太爷说可以让我去参加武举了,您就放我去吧。”齐舟乞求道。
贺莲脸色铁青,说道:“终归是拦不住你的,不过有几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贺齐舟顿时笑开了花:“答应,全答应!”
“不耍小聪明,不要强出头,不进妓院和赌场,不喝酒,不要轻信陌生人……”
“好了,好了,我都答应,再说我可真出不去了。”贺齐舟抢答道。
“林川,我比较相信你,到时你帮我好好看着他。”贺莲对林川说道。
“是,夫人。”
“明早去见一下老太爷,他有话对你说。”贺莲对齐舟说道。
“嗯。”
去年刚刚进行了三年一届的科举,今年正是武举的年份,按齐律,武举为两试,先在各省省府举行乡试,名列前茅者可赴京参加会试,十六个行省按省内人口及上届成绩调整名额,一般在十人上下,全国合计为二百人左右。南直隶是大省,本届配得名额十九人,而报名竞选之人达三千余人,能进京会试者可谓九牛一毛。
武举还有年龄限制,上限为二十岁,故不像科举一般有高龄应试者,也使每届武试人数不致于越积越多。每省能参加会试的称为武举人,除了有资格进入会试还可进入任意一所武备馆所辖的学院免费学习,未能成为武举人者,各省巡按府、武察司、州府驻军均会择优吸纳。
除从各行省遴选之外,武举会试还给予六大门派和武备馆四所学院约一百个名额,总计三百人左右角逐四十八个武进士名额,一旦成为武进士,既已进入翰林院,成为天子门生,入仕至少为七品官身,当今天下,军中主将,枢密院、刑部、武察司主要官员大多为武进士出身。贺齐舟的目标就是准备参加八月初的省试,再争取进入十二月底的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