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下,站在洞口,忧心忡忡的小雪总算看到贺齐舟背着竹蒌,哼着小调,走出幽暗的树林,冲着自己用力的挥手,不禁露来迷人的微笑……
“香吗?”看着小雪轻轻擦去红唇边的油汁,贺齐舟问道。
“香,不过这真是兔子吗?怎么这么小?”小雪一边啃着刚刚烤好的肉,一边问道,三天来,这是她主动想吃点的东西了,还有那“兔子”汤也暖心暖肺的。
“骗你干嘛?”贺齐舟一边啃着,一边回道,有了蛇蜕门帘避风,入口处的山洞正好成了烤火的绝佳场所。
“那头呢?怎么毛色看上去像是老鼠啊?”
“被我用石头打烂了,头在路上割掉后就扔了。你看尾巴这么短,肯定是兔子呀!骗你是兔崽子。”贺齐舟道。
“算你狠,四只可怜的小兔子全被你砸烂了头!对了,我好像听人叫过你兔崽子……”
“拜托,我们在吃东西好吗?别说得这么惨了。林子里我还发现了杏树,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吃了,只是那些野菜里真不知有哪些可以吃的。我们就再吃两天芦根吧。”
小雪道“好吧。你在路上发作过热毒吗?”
“午时最热的时候有些要发作了,在荫凉处吃两粒‘面丸’,再运功排去些热毒就没事了,咦,你的头发怎么好像短了点?让我瞧瞧。”贺齐舟顺手将小雪用布条扎起的长发捧起一看,只看末稍处已被剪平,但仍有许多头发在发稍处像是被火炭过一样,卷曲、分岔,摸上去就像是枯草一般。
“昨天就发现了,可能是体内热毒的作用吧,其实早就想剪短点了,现在好歹也算是个时机。”
小雪轻描淡写地说道。虽然一直假扮男子,走到哪里在同龄人中都以老大自居,其实内心深处仍是那刚刚长成的纯真少女,而那头乌黑的长发从开始记忆起就一直陪伴着她,是心中的最爱,今日在洞中挣扎了许久,才用小剪子剪去了两寸,没想到一眼就被贺齐舟给发现了。
贺齐舟听出小雪话里的辛酸,道:“刚才试过几味药草了,有两种感觉像是温热的,明天再晒干后煎煮了试试,相信我,很快就能找到解药了!”贺齐舟安慰道。
“嗯。对了,你在湖边设的陷阱到底有没有用啊?不要到时候把狼群都引来了。”小雪问道,刚才贺齐舟用藤蔓和树枝在湖边的水坑那里做了两个套脚的陷阱,小雪很是期待。
“我本来还想自己埋伏在芦苇丛里的,可那些动物太精了,远远就能闻到我的味道,套脚的陷阱本就不那么靠谱,能不能抓到还要靠运气!”贺齐舟老老实实答到,在这里打猎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一夜寒毒又如期而至,热泉是解决小雪寒意唯一的办法;再过一天,热毒照旧不讲情面,而唯有蛇胆才能降下热意;时间日复一日地流逝,贺齐舟觉得现在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座山谷了。
一个多月来,山谷里的草基本已经试了个遍,生吃、晒干磨粉、煎水服用、和蛇胆各种各样地混搭,可是吐过、昏死过,真正能起效的却至今没有发现。
打猎的技巧有了长足的进步,可以在下风处埋伏两个时辰一动不动,静侯黄羊的到来,一个月来先后捕到过了三只,所以随着秋天临近,小雪的竹床上现在用上了羊皮的褥子和被子;湖边的陷阱也时有斩获,抓住过羚羊、狍子和麂子;
山谷里的杏子熟了,一下子吃不完,杏仁杏干还晒了一大堆,只是芦苇正在渐渐枯萎,再也挖不到适口的芦根,好在黄羊出没的山坡上仍能找到几种可吃的野菜;
在一处悬崖下方,贺齐舟发现过几个蜂巢,然后用满头的包换来了整整两竹筒蜂蜜和小雪心疼的泪水及两人一下午的欢笑;
贺齐舟跑得越来越远,翻越过峡谷两边的高山向东西都走出去很远,只是大部分地方都没有生机;
往北就是进来时的路,只是现在石柱倒下了很多,就算带着天驹小白也不太敢过于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