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扰
为什么成不了,梅朵心如鹿撞,却虚得不敢追问,不敢附和。
顾京笙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无疑像暗室里送到她面前的一盏灯,给了她一点希冀。
从顾京笙家出来,看天空布满彤云,才到岁暮,一学期才将结束,梅朵觉着时间过得太慢。
又想请求梅时与能够多给她一点时间,等一等她,让她站在他身边的筹码,并非只是不可言说的血缘。
不要每次靠近她,都是出于同情悲悯。
几天后,记者团群里又有了新任务——校长午餐会。
自从上次从梅时与车里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很想见。
在芸园餐厅顶层一间古香古色的大厅里,十八位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同梅时与共进午餐。
一个半小时,梅时与用心解答本科生关于学校建设和个人发展方面的疑问,和硕士生聊未来梦想,与博士生谈笑风生,关心他们的选题和实验进展。
他阅历丰富,眼界开阔,思绪灵动,任何层次的问题,都能洒然应对,并恳切到位地为他们点拨迷津,用情怀理想给他们激励鼓舞。
梅朵在一边看得很满足,也很疲惫焦虑。
重新为自己的渺小平庸感到无能为力,特别怕梅时与认为在角落里的自己平凡无奇,觉着每次相见,她总是旧时的样子。
因为不是特别重要的活动,所以新闻中心没有派摄影记者,她兼职负责摄像。
相机对准梅时与时,她鬼使神差地拉近了镜头,梅时与英俊的脸,掩在稀疏刘海下的干净额头,轮廓清晰的眉眼,甚至长长的睫毛……全部近在眼前。
忍不住用手指触摸屏幕,动情地描画。
突然,梅时与抬眼看向了镜头,那样准确,如同对视进她灵魂一般。
梅朵心尖一震,慌乱中缩手把相机往背后一收,不料通红的脸和惊乱的眼完全暴露给他,想必还有鬼祟的小动作。
她真的不能再跟他的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