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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假期结束,回到帝都,梅时与即着手准备出国访问事宜。
新闻中心的老师雨露均沾,这次把随团任务交给了记者团另一位表现不错的同学,没再安排梅朵。
一周的分离,可电话可视频,要说离愁别绪,是谈不上的,梅朵也没闹情绪。
前夕,一番旖旎缠绵自不可免,事后,梅时与在耳鬓间说,等下次长假,陪她出去走走。
安抚之意,溢于言表,弄得梅朵倒有些不舍,往他怀里钻钻,“明天早上你起来要叫我,我送送你。”
爱是你侬我侬,也是羁绊。
她孤来孤往许多年,习惯于孑然无凭赖,得到又暂失的牵系,是陌生的,离别的滋味初尝,虽慢了半拍,短短顷刻,竟澎湃成汹汹之势,乃至梅朵忽然觉着,自己脆弱,似又不是的苍白贫瘠。
“怎么啦?”梅时与让开点,托起她下巴,那人任他折腾,总不吱声。
不对劲。
摸开壁灯,昏黄柔和光晕开,梅朵闭着眼睛,浓烈的伤感情绪遍布瘪动的嘴角和微蹙的眉端。
梅时与的心被狠狠撕扯,牵了牵被子,抚她的头发,“怎么了呢?”
梅朵闭眼抿唇,吸吸发酸的鼻子,哭腔隐隐,稚气且直白,“我不想你走。”
夜静下来,她的话一字一字地震荡在梅时与胸口,这是什么感受?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光鲜蓬勃的生命里有个空空落落的所在,就在心脏那个位置,现在热流涌进,填满了所有的缺口,暖暖的,熨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