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做,双手突然变沉,她差点一头栽下去,疑惑睁眼,手里是一堆奏折,她烫手道:“陛下?”
萧燃:“朕乏了,你来念。”
这可是奏折,后宫不得干政,月夏刚想说自己不识字,才想起她写的那些信件已经暴露,她不仅识字,字还挺漂亮。
让她来御书房,又让她看奏折,莫非是在试探她?
月夏偷瞄了萧燃两眼,清清嗓子,“陛下之命,月夏不敢违抗。”
反正是他要求的,她只是照办。
袅袅生烟的御书房内,只听一人语句清晰的念着,一人偶尔应答‘准’和‘退’之类的指令。
月夏口干,随手拿起茶杯就饮了口,喝完后发现萧燃的神情不对,她低头一看,这茶杯是黄色印凤款,是陛下的专属茶杯。
耶,间接接吻了呢。
她还等着萧燃凶她,结果男人瞬间恢复神色,当作刚刚什么都没看见,“朕让你停了?”
啧,你这么有钱,咋不去弄个点读机。
月夏心底吐槽,表面还是乖巧帮他念,一晃到了晚膳时间,大宫女进来问是否移驾。
“去花芊宫用。”
大宫女立刻会意,让人准备。
月夏咳了好些声,泰然自若的给茶杯倒茶,又喝了一口,大宫女看了脸色都变了些。
“贵人,你……”“嗯?”
月夏一脸纯良,她就是故意的,起身行礼,她道:“我先回宫准备,陛下快些来,饭菜凉了对身体不好。”
看着那雀跃的身影,她好像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脑袋差点搬家的事。
大宫女转身之余,竟是看见萧燃端起了那茶杯,她赶紧离开御书房。
茶杯轻放,里边的茶水已经没了,略糙的指腹摩擦着边缘,沾上水渍,湿润的温度传递到肌肤里头。
萧燃眼眸微垂,脑海里闪过月夏粉润的柔唇,若隐若现的喉结微动,他快速起身,刚好瞥见摆放整齐的奏折。
先前他为了试探,将奏折打断让她知晓内容,没想到她看完后按照事态轻重缓急分门别类,看着根本不像一个受惊紧张的人能做出的事。
眸色沉下,萧燃开始搞不清楚了,她到底是不是,究竟是不是,是不是那人埋在自己身边的利剑,还是说一切都是偶然?
“陛下?”
大宫女的声音从外传来,“上官府来了消息,说上官公子病重梦魇了,一直喊着陛下,丞相……丞相将他送了进来。”
御书房的门推开,外头一众宫女全都跪了下来。
丞相这真是厉害得紧,上官缘儿的未婚妻刚走,就将他迫不及待的塞进宫里?
“将他送回去。”
萧燃神情冷峻,大宫女头压得更低,“前来随行的太医说这是心病,很有可能留下病根,丞相也在大殿外跪着,恳求陛下能施以援手。”
萧燃手心紧握,不过是青梅竹马几年,当真以为他不会动杀心吗?
从下定夺取皇位的决心开始,他就打算做一位明君,让世人百姓知道,男子也可以站在权力的顶峰治理好一切。
可登上皇位后,看不惯他的人很多很多,即使他现在以女子身份,也有不服他的。
杀,只有杀戮,才能让那些人俯首称臣。
可现在,他的名声却越来越差了。
没有萧燃吩咐,无人起身,大宫女猜想丞相触怒皇颜,恐怕陛下又会沉浸于杀意中,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刚想开口,却听萧燃平缓的声音道:“将上官缘儿安置偏殿,请月妃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