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皇帝后,佟国维拉着玉柱的手,亲热的说:“打得疼不疼?”
“疼。疼在身上,甜在心里,玛法最疼我了。”玉柱的嘴巴,甜得发腻。
佟国维拈须笑道:“你这话算是说对了,你不是我的亲孙,我打你做甚?”
如今,佟国维怎么看玉柱,都觉得甚为满意。
玉柱这孩子,有仁有义,还知道进退,比隆科多那个嚣张的逆子,强多了!
“柱儿,你这次的表现甚好。你一直猫在山里,谁也不联系,过自己的滋润小日子,这就对了嘛。”佟国维眯起眼说,“老八一直不甘心,也没吸取教训。他和老十四的联手,我的那位皇帝外甥,唠叨了很久啊。”
按照家族分工,佟国维带着鄂伦岱,出面支持老八,隆科多和庆泰保持中立。
这么做的好处是,避免一人垮台,祸及全家。
佟国维的阿玛,玉柱的曾祖父佟图赖,活着的时候,最推崇的就是三国时期的诸葛家族。
诸葛家族,简直太厉害了,魏、蜀和吴,三国通吃。
玉柱微微一笑,该布置的,周荃都在慢慢的暗中布置着。
但是,这些布置,都属于是战役性质的。
真正的大局,就在八年后。
一言以蔽之,只要康熙不闭眼,玉柱就是最大的忠臣。
等康熙闭了眼,就是玉柱大展鸿图之时了。
第二天,送嫁之前,王朝庆带着老皇帝的赏赐来了。
东珠五十颗,一耳三钳的金云衔珠六对,宫平银五万两等等,赏了好些东西。
一时间,隆科多嫁女的气派十足,令人艳羡不已。
黄昏时分,玉柱按照旗人的习俗,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驮着玉烟上了花轿。
玉烟上了花轿之后,玉柱故意揪住了老十八的衣领,恶狠狠的说:“若敢欺负我妹妹,当心打断你的狗腿。”
老十八陪着笑脸,频频作揖,小声说:“大哥,您就放心吧。小弟三年内绝不纳妾,等着夫人替我生嫡长子。”
“三年?太短了,至少八年!”玉柱用力揪住老十八的衣领,“至少八年,懂么?”
“好,好,好,就八年。不过,汗阿玛硬要赐人的话,您可得帮我一起顶着。”老十八的这话,说的就很诚恳了。
玉柱很满意,就松开了老十八的衣领,笑眯眯的说:“缺银子使了,只管来找我。”
“好嘞。”花玉柱的银子,老十八心安理得,毫无愧疚之感。
鼓乐喧天之中,玉烟被花轿抬走了。
旗人的婚礼,一直都是娘家和婆家,各请各的客人,各办各的喜宴。
不过,老十八那边,玉柱也是放心的。他早早的托了老五、老七和老十二,及他们的福晋们,请大家帮着照应玉烟。
第二天一早,玉柱就进了宫,守在老皇帝的身边,哪儿都不肯去。
老皇帝见他一直东张西望的,忍不住骂道:“急啥呀?他们总要来朕这里谢恩的。”
玉柱涎着脸说:“老爷子,我这不是担心老十八欺负了我妹妹么?”
“混帐话,我还担心老十八惧内呢,哼。”老皇帝这话就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了,老八若是在场的话,只怕会菊花一紧啊。
过了一会儿,老十八领着玉烟来了。
灯火通明的殿内,玉柱发觉,玉烟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半熟不熟的媚态。
等儿子和儿媳妇行了礼之后,老皇帝撇开老十八,径直吩咐玉烟:“不许欺负老十八,懂么?”
“回汗阿玛的话,夫君就是奴才的天,奴才怎敢欺负夫君呢?”玉烟显得很乖顺。
“嗯,好,好,好,如此甚好。”康熙大为满意,随手又赏了一对玉如意给玉烟。
玉柱看见老十八暗自得意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左看不顺眼,右看还是不顺眼。
“十八弟,你脸上怎么有黑眼圈呢?昨儿个没睡好吧?”玉柱不怀好意的盯上了老十八。
老十八把头一低,很老实的说:“哥哥们闹得很晚,死活不肯走,三更天才睡下。”
哼,哄鬼呢,有老五和老七帮着看场子,怎么可能闹到三更天呢?
见玉柱的脸色不善,老皇帝毕竟疼儿子,他捋须一笑,说:“都安生的过日子,不许吵闹,明白吧?”
经老皇帝这么一打岔,玉柱也不好说啥了。
毕竟,当着亲爹的面,欺负人家亲儿子,总有点那个啥啊。
老皇帝又赏了一大堆的东西,便让老十八领着玉烟,去拜见皇太后了。
只是,老十八这孩子,还真是个有心人,他主动提出,要去拜见佟佳贵妃。
老皇帝瞥了眼脸色甚好的玉柱,心里就有气。
但是,老皇帝又不好当着玉柱的面,打他的脸,只得闷哼了一声,摆了摆左手,就把老十八赶走了。
等老十八和玉烟走后,玉柱叫来了按摩的小太监们,盯着很紧,让他们替老皇帝的右手舒筋活络。
这么一来,老皇帝原本窝着的火,立时消散了大半。
傻子都看得出来,玉柱是真心希望老皇帝的右手,能够重新提笔拿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