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着了?”行传连忙担心问道。
姜譲无奈点了点头。
那蛇十分妖孽,他的手照着蛇身劈去,那蛇感觉到他手仿佛碰见美食般兴奋,受力飞出之际竟然硬扭蛇头朝他手掌弹射啃来。他这一掌用足了力道,也依然被蛇的毒牙刮伤了手背。
姜譲行走江湖多年,在拱卫司当锦衣卫时更是碰过无数惊险时刻,经验丰富。只凭那蛇的凶性姜譲已猜测此蛇有毒,不消二话马上封住自己左手的穴道延缓血液回流,再从怀中掏出一颗拱卫司分配的制式解毒药塞进嘴里。
只这么点时间,那被蛇牙刮破皮的手背已乌黑大片。
“小心,还有!”姜譲处理伤势,余光警惕着四周,忽然发现异样连忙警告行传。
从墙壁浓密的爬山虎中,竟接连又探出几只色彩斑斓的长蛇。它们似乎栖息在屋顶之上,闻着人味从上方借助爬山虎的掩盖溜下来,隐蔽性极强!
不必姜譲警告,刚才行传被毒蛇无声无息近身不知还害姜譲中毒,愧疚得早已打醒十二分精神。蛇蜿蜒爬下时他马上就察觉到了!
他抽出腰间的一双特制棍子,最近他随着炸裂鼓手格拉嘣嘣嘣阿弥老师练了一段时间的打鼓,发觉对一双鼓棍越来越得心应手。连睡梦中都不断浮现阿弥老师舞动双棍的身影,隐隐中似乎感悟了一套棍法。后来向库房申请量身定做了一双半米长的铁棍随身携带,说不定能应不时之需,毕竟绣春刀他一直不习惯。
此时果然派上用场。
他双棍齐施,朝墙上飞扑下来的毒蛇扫去。这些蛇皆具灵性,仿佛知道这棍子不好硬碰,放软了身子。待棍子埋身,柔软如水的身子立马缠卷而上,狰狞地扑来。
若是以前的行传,碰上这种力无处可施的情况,就这一下恐怕就得弃棍而逃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行传对棍棒的使用已颇有自己的感悟,加上自己本来所擅长的擒拿手段着重力道的轻重和变化,两者糅合到了一块。
行传当下手腕轻点,一双棍棒突然放柔了身段,仿佛比扭腰摆尾的毒蛇们还要柔软。一双慧眼精准判断蛇行处处着力点,巧妙地随之发力,四五条缠绕在棍棒之上的毒蛇竟然刹那间全部扒拉不住棍棒,被狠狠一甩飞出数十米远。
姜譲看得啧啧称奇,这般微小细腻的手上功夫,怕是整个南京都挑不出来一个。这段时间太忙,他已很久没测验行传等人的武功,看到行传手上功夫愈发细腻,定是勤下苦功的结果,很是欣慰。
“姜大哥你的伤势如何?”行传护在姜譲身前,不知墙壁上爬山虎内还藏了几条毒蛇,但丝毫不惧。
“处理及时,毒未扩散,我花点时间运功逼毒,应该能保得住此臂。”姜譲从衣摆上撕下一条碎布,紧紧绑在手腕上,手背的淤黑又扩大了不少。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离开这里小僧再给你护法逼毒!”行传这些日子当锦衣卫东奔西跑,成长了许多,应对危机冷静地做出判断,隐隐已有独当一面的风范。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耳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两人抬头一看,竟是屋里那名男子不知何时赶到,约莫是被屋外的毒蛇所惊动,发现了他们。
“你是什么人?竟敢买凶暗杀锦衣卫,可知死罪!立刻束手就擒!”姜譲按照一贯以来的习惯,看到歹徒就是要吼几句废话。
别说穷凶极恶之徒,就算是路边的小偷小摸被你这么一喝也不会乖乖伏地自首啊!
“原来是锦衣卫……看来黑石会等风声渐小再送货过来,还是被你们盯上,这黑石会办事着实不牢靠。”那男子其貌不扬,衣着朴素和平常村民一样,此时忍不住露出杀气,双眼眼白带紫,浑身气劲余韵不详,“既然来了你们就在此成为我爱宠的新鲜养分!《百毒困龙阵》,起!”
男子话音刚落,姜譲和行传脚下的泥土忽然喷出淡淡紫雾。
“小心脚下有异!是毒气!”姜譲连忙提醒行传屏息。
姜譲初进来时已觉这院子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如今才反应过来,院子里大片土地被开垦成蓬松的泥土,但半点庄稼未种,原来内有乾坤!谁家院子喜欢把地面东翻垦一块西翻垦一块好像乱葬岗似的!
泥土里喷出的紫雾几个呼吸间便浓郁起来,将整个院子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