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程度,谢笛再不自作多情地乱想那就真的太奇怪了。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张乐逾的双眸,思考了半天,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他在约我。
此刻她很明确,而张乐逾不忍她的注视,躲闪起目光。
这天晚上,谢笛忙着挑衣服、利用粉底液刷墙的技术抹白她的脸,连外头喊吃晚饭也没空答应。等要出门前,却被姥姥抓到揪着耳朵问她,魂飞到哪里去了!然后硬是看着她吃完一碗饭,姥姥才放她出门。
谢笛飞奔到篮球场,趴在篮球场边的栅栏往里看,发现两队的比分焦灼,可张乐逾已经不在球场上了。
情况如此,谢笛急得差点哭出来,她好不容易等来了爱情的蝴蝶,却又眼睁睁地看着它飞走。刚满二十岁的姑娘,又是焦急又是委屈。
球场上空白色灯光特别明亮,恍如白昼,刺得谢笛眼睛疼。
她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心里开始怨起姥姥,如果不是被留着非要吃完那一碗饭,她肯定是能赶在比赛开始前到这里的,那么她肯定能看到张乐逾。但又在怀疑,张乐逾是不是今天根本没来,不然说是有比赛,怎么她就晚到这么一会他又不在了……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腿脚不便地慢慢拖拉到蹲着的人旁边。
“蹲在这干嘛?”她以前的据点还要在旁边。
谢笛被他突然的出现惊到,把委屈的眼泪又憋了回去,极力仰起头看向张乐逾。“你怎么在这?”不在场上,她还以为走了。
张乐逾神情不太自然,当然更不自然的是他的右脚。
怎么不在场上呢?一开始是在的。他今天上场的状态很好,连投两球。可是十几分钟过去,向来早早等在一旁的姑娘却迟迟没出现。极其少见,他跑动中有些分神,抑不住地往观众席看,结果对面的一个冲撞,正好在他分神的瞬间。
没多严重,但轻微的扭伤为了保护脚踝,他只能下场换替补。
他拖着伤痛的脚,在场边晃悠。想着谢笛到现在都没出现,也许是家里有事脱不开身。谁知打算离开前,随意一瞥,却在地上发现了极其熟悉的身影。
谢笛看他脚踝都红肿了,立马站起扶他。“严重吗?要去医院吗?”
张乐逾笑笑,宽慰她:“没那么严重,”手搭在谢笛没什么劲的胳膊上,“但你可以扶我回去。”
谢笛将就他的速度,走得极其缓慢。
张乐逾想跟她多呆一会,走得极其缓慢。
两人各怀心思,注意力却都在对方身上。
看他走得很慢,谢笛又看看他的脚,很是担忧地抬头问:“真的没事吗?不然我陪你去趟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张乐逾其实已经没什么痛感了,回答得很果断。
看谢笛一脸担心,他只能停下脚步。要是不给她喂个定心丸,可能谢笛晚上睡觉也得惦记他的脚。“真没事,已经不疼了。”说完还特别正常地往前走走。
谢笛站在原地,有些相信,却又怀疑地看着他的站姿,生怕他在逞强。
张乐逾笑着朝她招手,谢笛赶紧两步走到他身边。
这下,张乐逾的手不再是搭在她肩上。他稍微弯下身子,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
温热的触感传来的瞬间,谢笛的大脑仿佛有团蘑菇云爆炸了。
“一起慢慢走回去吧。”张乐逾带她走了条人少的小路,手却一直没松开。
被握住手后,谢笛走路的姿势变得奇奇怪怪,感觉崴到脚的人是她。张乐逾看她紧张到僵硬的样子,可爱爆炸。微暗的空间,他在无声地微笑。
七月正热,春花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