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子无奈地在心里猛翻白眼,这位爷哎,真当生子是拉屎那样,说拉就能拉出来了么?
“你别添乱,快出去,嗯。”苏柳痛得直打颤。
一直陪着女儿的陈氏也婉转地道:“柳儿说的对,这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出去吧!”
“无事,我就坐着!”宁广淡淡地道,又看着苏柳伸过去一只手道:“别闹,留着力气,也别骂,要骂,咬我吧。”
苏柳一愣,可惜疼痛让她无法再多说,只好哼哼,开始配合婆子的节奏用力。
“啊!”si裂的痛让人眼前发昏,苏柳一手抓住床襦子,一手用力抓紧了宁广的那只手,指骨发白。
“夫人,再用点力。”婆子撩起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探头去看,道:“快看见头了。”
宁广听了,脸色有些古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好痛,好痛,不生了,我不生了!”苏柳痛得一口咬着宁广的事,呜呜地叫。
“不生,小公子可就要憋在里头了。”接生婆没好气地道:“快,用力。”
陈氏也道:“别胡说话了,攥着些力气。”
随着一声又一声用力,血腥越来越浓烈,宁广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手上早已被苏柳咬得鲜血淋漓,麻木了。
他双眼并没有看着接生婆那边,而是看着苏柳,脸白白的。
“再使劲,已经看到头了!”
宁广忍不住看过去,被子,虽看不见那情景,但可以想象,一条小生命正在努力地爬出来,如同一只蝶儿,正努力的破蛹而出。
可是,看着孩子出生并不是那么好玩和唯美的事,只要想到一个人儿从那么小的地方钻出来,你就没法淡定,宁广也不例外,他的脸色只有越来越难看的份。
“夫人,快了,快了,再使把劲!”
“啊!”苏柳深呼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到身,去,配着婆子的推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体类分离出来,si裂的疼痛立即消散,她力竭倒在床上。
“生了生了!”接生婆兴奋地叫着:“是个小公子。”
宁广看过去,只见那婆子手上,抱着一个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憋得皮肤微紫的婴儿,浑身血污,拖着一条长长的脐带。
宁广脑中一阵眩晕,身子微晃,脸色微白。
苏柳已经回过一口气来,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哑声问:“他怎么不哭?”
这话才落,那婆子就将婴儿倒挂起来,用力地往小屁股上一拍,小家伙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苏柳听了这才完全放心来,心神一松,彻底地昏死过去。
“夫人!”
宁广回过神,着急地叫:“柳儿。快,看看她怎么了?”
婆子又来检查一番,道:“将军,夫人只是累得昏睡过去罢了,歇好了就会醒,将军且先出去吧。”
陈氏也笑眯眯地道:“对,这里还要收拾,宁广,你先出去吧,有我看着就好。”
宁广确认苏柳只是力竭昏睡,孩子也安好,自己再呆着也没意思,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咚的一声,众人回头一看,却见宁广栽倒在地上,不由惊呼出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将军昏过去了!”
都说看过老婆生子的人十过有八个是会昏倒的,宁广这样强悍的人,竟然也成了其中一员,这让苏柳不平衡的心满足了,只要想想,就觉得吃饭都喷香了,精神也更好了。
宁广年近三十才得一儿,自然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便是取名也要亲自取,当然,小名就让苏柳取,她也不不花哨,就说宁广的崽来得迟,干脆就叫宁小迟,把个宁广恨得黑了一张脸,越发坚定要给自己的长子起个威武不凡的大名,虽然他出生的时候让自己没脸。
于是,宁小迟的大名来了,就叫宁不凡。
可怜的宁小迟,小时被叫小迟迟,长大了就不凡不凡,人若问他你哪里不凡?他答,我爹不凡,给我起这名,忒不凡了!
宁广的本意是让长子生就不凡,将来也可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一代名将,于是,抓周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宝剑也放在其中,然而事实呢?
宁小迟同学一手抓的是宋知府的那枚官印,而另一手,抓的却是银子!
苏柳喜不自禁,一把搂过儿子亲了一口道:“儿子好样的,将来你是想要做个大贪官啊!”
众人绝倒!
“苏柳!”宁广气得把眼一瞪,一把拽过她往房里拖:“再生一个,我就不信,生不出一个名将来!”
于是,宁家老二出生后,在宁父满怀希望的抓周宴上,抓了一个脂粉盒和一个金算盘,宁广暴走!
又一年,宁家老三,终于抓了一把宝剑,宁广喜极而泣,真正的哭了,因为,老三是个小公主!
番外之生崽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