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眼睛看不见,但起码大哥还活着。人没了,就真的没了,大哥,已经没了娘,不愿再失去你这个弟弟。”不过一瞬间,唐濮就已经为自己做出了选择,又看向司徒芳的方向,拱手歉然道:“得神医公子诊治,已是唐濮之大幸,恩人若有所求,唐濮必有所应。这眼,我不治了。”
不治了!
他艰涩的说出这三字,全身却像是被抽掉了力气一般,有说不出的落寞和哀伤。
从得知眼睛有机会重见光明,到现在自己亲口放弃,那是要走过一段怎样的心路历程?
说放弃,最是难,也最苦涩。
司徒芳挑高眉,看着唐濮的目光里倒是多了一份激赏,这才是嫡亲的兄弟,不为自己,只为了对方着想。
唐冶心中感动,眼泛泪光,却是灿然一笑,道:“刀山油锅我都不怕,还怕它一个南疆不成?大哥,您放心,我必让您再见这世界,您等着。”
“四弟。。。”唐濮喉头滚动。
“大哥,您别再说了,大不了,我留在南疆给他们当南疆女婿,总能换来那能给你解蛊虫的药草吧?”唐冶故作轻松地一笑,道:“听说南疆的姑娘都很漂亮呢。”
他说得轻描淡写,众人却都听出了里面的苦涩和无奈。
唐濮鼻子发酸,可他的泪腺早已坏死,却是半点泪水都分泌不出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秦如薇更觉心酸难忍,便捅了捅司徒芳道:“你既然知道南疆,肯定有法子去的,也肯定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帮人帮到底,你就大发慈悲,给指点则个?”见他瞪过来,她又道:“想吃什么我都做。”
司徒芳咬牙,这死狐狸,就只会用这一招。
“你也听到了,大公子却是被人害成这样,你就不觉得那些人坏得透顶,所以才这么恶心人呢?要是你把公子的蛊虫解了,那么,该恶心的就是他们了。”秦如薇继续道:“而且,是你说有治的,要是你没治好,传了出去可就对不住你怪医这名头了!”
“你。。。”司徒芳指着她:“我是被你骗了,才会跟着来这里。”
秦如薇有些心虚,摸摸鼻子,道:“什么骗不骗的,咱们不是同道中人吗,都是饕餮吃货嘛。而且咱们不是朋友吗,大公子也是我的朋友,自也就是你的朋友不是?朋友就该互相帮助,一人有难一方两肋插刀对不对。要是眼睁睁看着朋友去死的,那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了!我们是敌人吗?不是!”
“这。。。”司徒芳被她说得歪头细想,而一直趴在地上装死的小白摇头晃脑,心道这笨蛋又要被哄骗了。
果然,司徒芳点点头,道:“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治不好他,可就辱了我的名。好吧,看他也不是个坏人,我就帮这一把。不过,可不准你们说出去,是我治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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