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富贵羞愧不已,张了张口,回头看了那小院一眼,跟在老邓头身后走了。
两人空手而归,邓老太自又发了一通脾气,差点没出去要找秦如薇算账,也亏得老邓头他们控着她才没去招事。
可邓家没皮没脸的去求着前媳妇佃田种的事,却是被江大贵给传扬出去,江大贵两口子都是个碎嘴的,两家又有仇,那里放过这等传是非的机会,逢人就说,明着说邓家不要脸,当初把人休了,现在又舔着脸上门求,被人打了出来,什么难听的都传了一通。
邓老太出了一趟们,自家的名声又差了一层,便是同族的人见了都没几个好脸色,气得去找江家的算账,两人又干了一架。
这一茬事传出,倒是把秦如薇传了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这来求亲的人可是愈发多了,把个邓老太郁闷得气得直骂街,因为她家的凤珍,可是没人求。
同样郁闷的还有庄大娘,秦如薇是她百般嫌弃的,可人家却是一、女百家求,旁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可她却觉得是在打脸了。
人都有种心理,尤其是固执的人,自己认为是对的,那就恨不得全世界都认为她是对的,她觉着秦如薇是个不好的,那就该是如此,可事实?媒人都快踏平人家门槛了,那不就是否定了自己么?
庄大娘满心不是滋味。
她有心想和庄楚然说两句不是,可庄楚然呢,自从那天闹了一场之后,他反而什么都不提了,但庄大娘却觉得儿子变了,尽管语气淡淡,可她从骨子里感到儿子的疏离和冷漠,还有她没见过的强势。
比如她试探的说找媒婆寻个清白姑娘,他说好,她心花怒放的,结果还真寻上了两家,第二日就传出那两家姑娘一个是个有癫痫的,一个和家里长工不清不楚的。
看着庄楚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庄大娘打从心底里觉得寒,有种什么东西渐渐脱离了掌控的感觉,不,是已经脱离了掌控。
庄大娘有些心慌,她是寡婆带大儿子,也就这唯一的一个,要是和她离了心,那她要怎么活?
再看到秦如薇那头那么多人上门求亲,她就像跟秦如薇较劲似的,卯足了劲头托媒人找个匹配的好姑娘。
待得秋播一完,离中秋没几天,庄大娘还真迎来了一个万媒婆。
上了茶点,庄大娘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着,可是有好消息?”
万媒婆将口中的糕点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茶,一甩红帕子道:“哎哟,老嫂子,可真真是有个好消息呢。”
庄大娘心里一喜,双手都合十,暗暗祈祷千万是个真正清白干净的好姑娘。
“这可真真是大有福气的好姑娘呀。家里就只有兄嫂,她自个儿呢,今年十八,人长得标志不说,又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可是个掌家好手。她这嫁妆也顶顶丰厚,有个极赚钱的铺子不说,还有二十几亩田,我打量着将来会有更多,听说还带个大宅子做嫁妆呢。”万媒婆笑着朗声道:“咱娶媳妇图的是什么呀?不就图个嫁妆丰厚,又贤德贤惠的?将来开枝散叶了,那嫁妆可都留给子子孙孙,那才是长长久久的兴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