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问题。”
李察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绳与这个中年白人牛仔一起走过去。
芳草地小镇是整个圣弗兰西斯科唯一铺砌石板路的地方,两条石板路呈十字交叉,镇中心就是基督教堂,镇公所和邮局也在这里,还有一间规模不小的杂货铺,售卖各种日常生活用品和生产工具。
隔着橱窗,李察看见杂货铺里挂着几杆油光锃亮的火枪,与淘金的十字镐挂在一起。
芳草地街道上来来往往几十个白人,有男有女,全都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过来,有些好奇的看着李察等人。
有两个年轻漂亮的白人姑娘,站在街对面,眼神中透着新奇神色,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察。
李察很绅士的低头用手扶了一下牛仔帽致意,依然脚步不停的向前行去。
“那是威廉船长的女儿,李察先生。”
“两个都是吗?”
“威廉船长有4个女儿,只有大女儿出嫁了,这是三女儿赛琳娜和四女儿琳达,芳草地一对可爱的姐妹花。”
“你说的没错,确实很漂亮。”
几人来到镇公所门口,已经有两个身穿考西装的人迎了出来,为首头发花白的老者就是威廉-理查森船长。
这是一个典型的英格兰人,刻板的脸上鹰钩鼻子十分显眼,常年的海上生活使他的肤色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手上拿着考究的手杖,满脸倨傲的看过来。
相形之下
苏格兰籍商人拉塞尔就显得和颜悦色一些,最起码能够维持表面的绅士气度,不显得拒人千里之外。
“哦,弗格兹这个恶棍终于下了地狱,可怜的乔治终于可以瞑目了,谢天谢地。”拉塞尔围着尸体确认了下,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神情,主动伸手与李察握了握,感激的说道;
“我知道你,华人淘金客的庇护者李察,嗯,一个非常棒的牛仔,听说你的枪法极为致命,上加利福利亚地区需要你这样的赏金猎人。”
“谢谢您的夸奖,但是我更在意能拿到赏金。”
“这没问题伙计,你一共可以得到……嗯,让我算算两笔悬赏,是570美元。”
听到这个数字
李察愉快的打了个唿哨,这可比原来350美元要多出不少。
“拉塞尔先生,我能知道是谁这么慷慨的吗?”
“弗格兹身上有两笔悬赏,一笔是萨克拉门托邮局发出的悬赏,数字是350美元。这个恶棍曾经劫过两次邮政马车,造成了三死两伤。还有一笔是老乔治的遗孀支付的,共220美元,要求就是杀了弗格兹。”
“愿逝者安息!”
李察装模作样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表示哀悼的样子。
实际上他进既不信奉上帝,也不认识老乔治的遗孀,能够让他开心的只有比预料中更多的美元。
这时候,半天没说话的威廉-理查森插了一句;“年轻人,听说你找我?”
“是的,理查森先生,我的举动得罪了治安官老约翰,而他是约翰-萨特的人,可能会有些麻烦,不过我会解决的。”
“进来谈吧,小伙子,我这里有很不错的咖啡,我们可以喝一杯。”
“谢谢!”
威廉-理查森船长与约翰-萨特虽然都是白人,但一个是英国人,一个是瑞士人,一个讲英语,一个讲德语,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这两人矛盾极深,约翰-萨特来到圣弗朗西斯科更早一些,占据着新市镇繁华的西部,是本地区有钱有势的地头蛇,对外来势力向来非常警惕,排挤心理格外重。
威廉-理查森船长来的迟一些,1832年秋季,他带着几艘满载货物的三桅帆船抵达这里,看中了湾区优越的港口条件和地理环境,打定主意结束漂泊的生涯,上岸定居。
他原本是打算在新市镇建立居所,可是因为商业竞争和其他原因,与约翰-萨特狠狠火并了一场,各自都有不小的伤亡。
在那场火并中,威廉-理查森的大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布郎-理查森中枪身亡,这让他痛彻心扉,与约翰-萨特血仇不共戴天。
后来,1835年的时候,威廉-理查森带着人离开新市镇来到芳草地,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第一座居所,十多年慢慢发展成为一座小镇……
李察拉拢了华人作为自己的基本盘势力,但也不可能与所有的白人作对,在实力弱小的时候,必须要寻找合适的阵营联合,共同对抗约翰-萨特恶势力。
无疑,威廉-理查森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他有钱有枪还有势力,最关键的是约翰-萨特有血仇,这一点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