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来几批,那片玉米地肯定保不住了。”沈淙沉沉的说道。
屋子里又是一阵静默。
关于这一点,谁还能不知道呢?
除了小区的玉米,小营村的土豆肯定也没了。
而这还是做得防护最好的地方,其他聚集点呢?
又会是什么情况?
想必都是——
忙活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老天爷,这是不让人活了啊!”坐在一边的程茹一个没憋住,终于呜呜的哭出了声。
她用手捂着嘴,不敢放声,可越是这样憋得也越难受,最后整个身体都开始发起了抖。
沈淙将妈妈揽进怀里,默默的帮她抚着背,却一声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说:“是啊,老天爷就是不想让咱们活了,咱们努力的每一天都是在和老天爷搏。搏能不能活得更长久一点,搏能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一刻,沈淙也有点心灰意冷。
家树是第二个起来的。
他出门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反正他进入客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摇晃的,面容呆滞,脚底像是打着飘,走路都带拐弯。
这时候老两口和沈淙都已经重新整理好了情绪,已经没有人哭了。
只是老太太情绪垮了,根本不可能再去做饭。
沈淙只能从空间里拿了一些提前做好的饼子还有杂粮粥出来,放在桌上让大家凑合。
看到家树,她没有吭声,而是用手指了指桌子,示意他自己去吃。
可家树显然并没有什么食欲。
他站在客厅很靠里的位置,眼睛却一直望着外面,盯着那些虫子一直看,眼珠子都没有错一下。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也不嫌恶心?”盯着他看了半天,沈淙实在忍无可忍了,问了一句。
听到她的话,家树这才迟疑的问道:“嫂子,这都是昨天一晚上飞过来的?咱家这么厚的铁网,它们都给压弯了,那你说,我叔的车会不会有事?
它们飞过来的时候,我大伯和我哥不会在车上吧?”
“不会!”沈淙毫不迟疑的打断了他的话。
家树的话让她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
即便现在清醒了,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的烦躁。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他们就是去镇上,一个小时就到了,晚上怎么可能会在车上?镇子上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
你要说他们遇到虫子暂时回不来那有可能,别的根本不会!
大早上的别乱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