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铁锹又如何,他舍不得啊。
秀赫一脸愧疚地看向温召,痛苦得无以复加,他不知如何是好地摇了摇头,眼泪如断线珍珠一样滑过他血污的脸。
温召懂他眼里的不舍,就如她当初面对李朔一样,更何况秀赫这样清醒的人,南拉可是他唯一的命门。
想到逝去的李朔,爸爸,青山,温召徒然生出一种“不如死了算了”的念头。
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不在了,她苟活着有什么意思?
让南拉咬,还能让她暂时摆脱这样的痛苦……
如是想着,温召手上抵抗的力度渐渐卸去。
南拉立马俯下身,却没有下口,她难以摆脱地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吼叫出声,哭的断魂离魄,抓住温召的双手在颤抖。
“你可以咬我,我没关系,没关系,南拉。”温召侧着头,闭着双眼。
南拉哭的说不出一句话,她看着没有一丝抵抗的温召,趁着意识尚清,她毅然决然地看了温召最后一眼,是诀别的眼神。
她一眼都不敢看秀赫,她现在的样子丑陋又可怕,再不是他当初羞涩地夸赞她“很漂亮”的她了。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怕。
南拉一松开,秀赫便蹲下把温召拉起来。
“温召,你没事吧?”
他看了看被南拉埋过的脖子,看到上面没有流血的迹象,衣领也很干净,没有新鲜血液,他的心才完全放下,只是那愧疚的感情,仍像汹涌的潮水拍打着他。
怕是一辈子也不能完全忘记。
“还好吗?”秀赫追问着,同时回头看向南拉走的方向,只见她的身影隐进了浓重的雾里,快要看不清身影了。
“南拉,南拉……”
他再顾不上温召,什么安慰、问候……都见鬼去吧!
“喂,班长!”秀赫着实着急,他知道南拉很讨厌他这么叫她。
所以他故意这么叫,只为她回头,只要她回头,打他骂他什么都可以。
秀赫脚步越来越快,他跑进重雾里,四周的巷子那么多,他没有南拉那么厉害的嗅觉和听觉,想找她,难于登天。
这厢,南拉哭着跑进一条隐蔽的巷子,她踉踉跄跄地跌跑着。
秀赫的脚步声,那个她最厌恶的称呼,还有她最喜欢从他嘴里听到的自己的名字,全部宛在耳边。
但她不能停,她要去到更远的地方,没有秀赫的地方。
“南拉!”
“喂!崔南拉!”
“南拉!”
秀赫贲急的叫喊着,其实他知道南拉不会出现,可是即使他心知肚明,他还是做不到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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