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好听的,是拿银子买这个方子,其实,也就是白给,等同于田敏颜他们给二房的破事买单了。
“简直荒谬,荒唐,二郎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这种事也是他能干的?荒唐,太荒唐!”田怀仁听了腾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
“老三,如今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二哥被何霸王给抓去了,只要给这个味精方子,这事也就抹平了。所以,老三,爹也不白要你的,你说个数,爹就是砸铁卖田也凑给你。”
“爹,哪能要你给银子买。。。”田怀仁才说了个开头,咬了咬唇,迟疑地看向田敏颜他们。
田敏颜看着田怀仁眼中的恳求,心里叹了一声,这爹,又犯同情病了。
可这事,难帮,不是说她绝情冷酷,而是这么轻巧地就去帮忙,有了这个开头,第二次,第三次,只会给他们造成惯性,日后有事就都来找他们三房解决。
田敏颜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出现的,虽然有那么个血缘在,可一代亲二代表,这隔了一代,就疏了一层,他们没有义务去给他们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自己种下的恩,那苦果就要自己尝。
田敏瑞一直跟着历练,自然也想到了这些道理,也没作声,而小五,则是一副懵懂无知的只低下头把玩自己的手指。
老爷子没有忽视几个孩子的表情,再看老三,心里叹了一口气,三房的孩子大的也才十一岁,这都已经知道事情轻重,二郎都已经是要娶亲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呢?都是同样的血脉,是哪里出了差错?
其实老爷子是没想到,这上梁不正下梁歪,田怀孝那副性子,二郎又是他第一个儿子,宠着也多,得不到正规的教育,爹也不管,自然是有样学样的。
二房的名声因着一个田敏青自甘堕落爬床当人小妾的事都已经臭了,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丑事,还能说什么?也就叹一声恨铁不成钢罢了。
老爷子也知道三房委屈和不愿意,可老二他们也是他的子孙,他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不管啊,便道:“老三,爹知道这么些年委屈你们了。爹知道那味精的方子有多重要,可你看,这都快要过年了,你二哥他又。。。爹也老了,就想一家子平平安安团团圆圆的。爹也不白要你的,你就说个数,爹付银子买,中不?”
田敏颜的脸已经完全沉下了来了,话到这份上,算是半求半逼着他们帮着救人了。
田怀仁看到老爷子乞求的样子,也很是心酸,看向家中主意最大的闺女:“囡囡。。。”
田敏颜抿着嘴想了一会,问道:“阿公,先不说这方子的事,这事二郎做得太不地道,他都十六岁的人了,咱村里像他这副年纪的人也都当爹了,他却还不长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完全没动脑子,惹了祸就让家人给他擦屁股,这都多少回了?”
老爷子一噎,说道:“颜丫头你放心吧,断没有下回了,他们再不好,也是你嫡亲堂哥和伯父,都是一家子,这都要过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先把人给赎回来。
田敏颜听了冷笑,不接他茬,只道:“我记得二郎在十三岁那年就因着偷看大黑嫂子洗澡,被狠狠打了一顿吧?也是阿公你用银子了事,那时候二郎是怎么保证的,也是说会改吧?结果咧?阿公,说句不当讲的,这都成了惯性了,二郎他就是仗着有家人在后头给他擦屁股,才这么的胆大妄为,没有深刻的教训,他是不会改的。你看着,这次给他抹平了,以后他还是会胡来。他的路是他自己要走的,他自己的人生,也该由自己负责,而不是阿公你们,更不是我们。”
老爷子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很是不悦,却也知道忍着,道:“你说的都对,只现在他带着人逃了,如今是你二伯给那何霸王扣着了。”
“阿公,这当事人都跑了,说句不好听的,那是死无对证。何霸王只是个商人,他这么扣着人不放,那就是非法拘禁,大伯还是个县丞呢,再不济也是个官,二伯是他嫡亲弟弟,有这大的胆子,这不是打大伯的脸吗?要我说,就该直接击鼓上公堂,说个四六,他说二郎拐带,可那小红玉二十有二了,为啥就不是她拐带了咱们二郎?”田敏颜冷哼一声,漠然地道,她是不会把这味精方子拿出来的,更不想接这个茬,大伯身为官老爷,都不出面,与他们三房这些平民什么事?
要是田怀德在这里,一定会被气得鼻子出烟,死丫头,就会把球踢到他身上。
老爷子听得怔怔,田敏颜虽然尖锐,却也未尝不是道理,田敏瑞也道:“对啊,二哥还小呢。那小红玉都这么大了,一定是她给拐带咱二哥跑了,阿公,咱们该去告他。”
“这,这。。。”老爷子惊吓不少,久久才嗫嚅着道:“那何霸王的姐姐是化州都督大人的爱妾,咱们得罪不起啊,而且你大伯如今因着这事也被县令大人给骂了,今年的考核都还没有定论呢,这要是这事再传得沸沸扬扬,你大伯的名声就更不好了,官也到头了。”
田敏颜他们听了心里一寒,原来是这样啊,紧着大伯的名声,却让他们三房帮着擦屁股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