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小心伤了手,就像剜了她的心。
而他呢?
云乔回头看七叔种种,仍是云山雾罩,什么也看不清。他对她很好,然而非要说他爱她,这很牵强。
云乔翻来覆去。
天快要亮的时候,她终于醒了。
接下来几日,云乔每天都出门,去陪程立添置家当、吃饭,又去钱家打牌,尽可能不去找席兰廷,同时也不把自己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她和程立,倒是没聚上几次。
程立太忙了,每天应酬无数,从上到下的人都过来跟他走关系,他简直像只陀螺,四下里转。
转眼到了四月初五,程立的生日。
他提前打电话给云乔,让云乔带着礼物去他的小公馆。
前几天淅淅沥沥下雨,这日晴朗。
云乔赶到的时候,程立站在小公馆缠枝大铁门前迎接她。小公馆门口种了一株桂花树,修建得很好,已经长了两米多高,树冠茂密,投下斑驳树荫。
程立穿了件黑色衬衫西裤,鬓发理得整整齐齐,在阳光下有淡墨色光晕。
他这套衣衫面料华贵,颜色稳重,给他平添了不少岁月,云乔又觉得他像自己父亲了。
“二哥!”她几乎欢喜跳下了黄包车。
她是中袖旗袍,外面披雪色长浓流苏披肩。下车时走得太急,披肩的流苏被黄包车的雨棚勾住了,她差点一个踉跄。
程立眼疾手快,扶稳了她。
“慢点。”他忍不住微笑,笑容明媚温暖,“多大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说罢,他给身后随从打了个招呼,让随从来付钱。
云乔尴尬拢着自己的披肩,突然怀疑自己这样咋咋呼呼无魅力,要不然七叔也不会不喜欢她了。
她大概像只花瓶,有漂亮的外貌,却没有相对应的内在。